“喝水?我哪还有心思喝得下水,我儿的命都快没了!”
妇人哭得捶胸顿足,手边还躺着一个盖着白布的男子,眼看已经咽气多时了。
“曹县令。”
只一眼,乔语舒便知晓今日这是无法善终了,不过面上乔语舒依旧端着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行至妇人身侧时微微屈膝朝曹县令打了个招呼。
她是将军夫人,按理说是不用向曹县令行礼的。
但现在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该谨慎还是要谨慎些。
“乔夫人,你可算来了。”
曹县令摆摆手,示意乔语舒不必多礼。
“快来看看吧,这位夫人说你害了她的儿子,从早上开始闹到现在了。”
“我?这其中应是有什么误会,实不相瞒,在今日之前,我从未见过这位夫人,更别提认识她儿子了。”
“你胡说!你明明就见过他!”
妇人听到乔语舒这么说,激动得当场跳了起来,伸着两只手死死扣住乔语舒的衣袖,奋力将她向下拖拽,似是要让她在自己儿子的尸身前磕头谢罪。
胡娘就在乔语舒身旁站着,见状立马上前阻拦。
她常年训马,力气不是一般妇人能比的,几乎没怎么用力就将那妇人推到了一边。
可即便如此,乔语舒的手腕还是被对方拽出了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胡娘十分自责,“夫人,您……”
“无妨,就是看着红了些。”
乔语舒垂下手,让衣袖挡住自己手上的位置。
刚才那妇人的行动看着确实鲁莽了些,实际却并未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且她也是个母亲,可以体会对方的爱子之心。
若换做是她,只怕也会着急想要幕后真凶付出代价。
所以乔语舒不仅未追究,在对上那妇人的眼神时,乔语舒还特地蹲下身,向她投以包涵歉意的眼神,“夫人痛失爱子心中悲切我自然理解,但若因为一时激动让幕后真凶得以逃脱想必夫人也是不愿的,夫人若愿意,我或许可施以援手。”
乔语舒说得情真意切,妇人一时有些犹豫。
就在此时,曹县令突然咳嗽了一声。
“咳,乔夫人说的是,她儿子也是为官之人,有他们一家帮忙定能事半功倍。”
听到曹县令的话,妇人愣了片刻。
再抬头时,她眼中的犹豫之意已尽数消失,只剩下无边恨意。
“呸!我看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说着,妇人掀开她儿子身上盖着的白布。
“我儿子在那真宝斋任职已有一年之久,人人都说他尽职尽责,连掌柜的都夸他说下月要给他多加些银钱,偏偏昨日乔夫人到真宝斋与我儿争执了几句,当晚我儿就被人暗杀于家中,这桩桩件件难道你敢对天发誓跟你没有关系吗?”
“真宝斋?你儿子是那儿的店小二?”
乔语舒有些惊讶,昨日在店中发生了太多事情,在她的印象中她仅与掌柜的有过交集,其他人都只是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