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封原道：“你早就知道他们会在阳间聚集。”

“当然。”权猛毫不遗憾，“我知道自己是死棋，心甘情愿。”

唐乔冷漠地说：“随意，你乐意死，别人干涉不了。”

他拉着齐封原往外走，权猛在后头被迫跟着，笑声不断，听着实在恼人。

可当齐封原忽然念到秋临风的名字，权猛愣然一瞬，齐封原就抓住这个时机，跟他把话挑开。

“他在哪？”

权猛沉默，继而掩饰性地继续刚才得意的笑容。

唐乔心里一动，明知道这个结果，听齐封原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有那么瞬间的无法接受。

“没必要藏着掖着，从你出现在楼上楼起，我就已经知道了。”齐封原的眼帘微垂，回想到他休息的那天晚上。

秋临风在房间中给外头的人放出指令，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楼上楼毕竟是他的地方，哪怕睡得再熟，周围有些微的异常，他也会知道。

只是当时他还不想承认，秋临风是在安排这些。

权猛的出现正好印证了。

“他在外这么多年，从没有给我们联系过，这次回来，我其实感觉到他变了。”

以前的秋临风，是三个人中最冷静务实的，但起码没有额外的东西，这次，秋临风身上多了世故和圆滑。

这种圆滑不是对外人，而是对齐封原他们。

走出楼上楼，他拿出蛇皮本，看看里面任然在沉睡的叶晓，心里的自责再次升上来。

他转脸，阖上蛇皮本收入怀中，瞪着权猛。

“你把叶晓的灵魂破坏，放入翟希的灵魂碎片——”

权猛打断他：“你以为是我做的，其实动手的是你兄弟。”

唐乔伸手搭在齐封原的肩膀上，齐封原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内心的一阵冲动。

有些时候，自己知道真相，和当事人说出来，那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齐封原闭着眼睛，为什么，秋临风到底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么多年他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

叶晓是无辜的，就因为自己和她有过关系，就被秋临风盯上，损坏一个完整的灵魂，只为了接近自己的身边。

当年可以为了陌生人出手相救的秋临风，在战场上为民族大义不顾自己性命的秋临风，彻底变了。

叶晓的债，他来偿。

齐封原缓缓睁开眼睛：“你们对她做的，我会让你还回来，不管你是不是楼上楼的客人。”

客人与敌人，一句话的事，就算楼上楼要的报酬高昂，权猛也别想从这里走上黄泉。

“封原，他的事我们回来再解决，先去博雅那。”唐乔说。

两人带着齐术、权猛驾车往沈博雅那里赶。

可能是对方故意的，把集合的位置就挑在云都市，还专门选在离他的别墅不远的另一座山中。

山，自古凝聚着灵气。

深夜，阴气重，灵气势微，正是对方能占主导的好机会。

明知道前方是陷阱，有老虎，还得去。

唐乔轻轻说了一句话：“不知道临风在不在场。”

“他不在，应该已经离开这里了。”齐封原说，“这几天还看不出来吗？他喜欢离得远远的操控这些事情，就算这里打出个花来，也影响不到他自己。”

那些罢工企图暴动的执能者都被利用了，齐封原遗憾地摇了摇头，想必秋临风也知道事情包不住火，已经暴露，才会突然离开吧。

上层没有出面，而是放任沈博雅来找自己，也是料到了事情范围影响不大。

而且既然是秋临风主谋，针对齐封原拉拢，那事情交给他齐封原来解决，似乎也成了名正言顺的事情。

不需要耗费他们的资源，上层依旧不必出面。

唐乔想明白这点后，也不得不佩服上头的做事方法。

“封原，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始终不急不慢吧。”

齐封原冲他一笑，确实如此，原本他还真的有些担心底下这么个做法，会打破阴阳两界的平衡，但细想想，事情这要到这个地步，上层人不可能坐视不理。

所以归根结底，就是一切还在他们的掌握中，不会脱离控制。

坐山观虎斗，大方向按部就班，底下人的小打小闹根本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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