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可以说是没有什么好惊讶的,知情人一个接一个的出事,似曾相识。
齐封原此刻前所未有的冷静,他把这个月的事情从头到尾仔细过了一遍,可以说,自从权猛开始找存在感之后,他身边遇到的许许多多,基本都不讲原则。
都说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这个月,阴界阳间的规矩几乎在他面前,赤果果地打翻。
齐封原面上沉默,内心回到一个月前,那时候对叶晓的事情还刚刚了解个初步,但是阴间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动静已经冒头,而且过程中,沈博雅曾经说过一件事。
当时他们都未曾放在心上,可现如今,齐封原不得不让自己多想几步。
他是个脑洞能开很大的人,有时候两件事情风马牛不相及,他也能找到个点把事情串到一起。
总之,现在于易舒的事情,就令他觉得反常,对方动作太快,下手太狠。
告诉黎幸一后,黎幸一说:“我甚至怀疑,你说的那些失踪死亡事情,和于易舒的遭遇也有关系。”
齐封原同样有这种想法,老既然存在过,就不可能完完全全被没有蛛丝马迹,哪怕动手删除的人死亡,老的其他相关情况总会有人记得。
对方动作再快,也不能把所有和老对战过的人全干掉。
这是个极端的想法,齐封原和黎幸一商量,既然黎幸一擅长游戏,就用于易舒的账号去找老,他相信,老在游戏上能很牛逼,那记得他的人绝不止一个两个。
主意敲定,黎幸一便只好用上班时间打起游戏来,齐封原坏笑着表示,真被发现了,他上头有人,可以说点好话。
那边忙着,他这闲不下来。
刚才能探知到叶晓,接着他会再试几遍。
对于于易舒意识中的叶晓,则是另一种状况。
叶晓依然蹲在监室的角落,这时,门开了,狱警带进来一个少年,而这间屋子在眨眼间变成了群室。
突然间多出很多人,叶晓原本蹲着的角落成了一个床铺,而新来的少年就是要睡在上铺。
叶晓看着少年带着畏惧的神色,努力把自己变得不那么引人注意,但这明显是不可能的,新来的狱友,总会被多问上几句。
原来这才是最接近事实的经历,之前叶晓看见的,不是被强行塞入的记忆全是这个意识的主人,主观性塞给她的。
感觉有些奇妙,虽然更多的是惊吓,叶晓经过这些遭遇,再加上有希望和齐封原联系上,自己胆子也变得大了。
她无视眼前的人和事,大声地说:“于易舒,是你吗?你让我看到这些,感受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周围的环境并未发生变化,她又把话说了一遍。
少年——于易舒终于把目光投注给她,叶晓与他对视,深深感受到他眼中那种不同于这个年纪的成熟,连同脸上的表情。
“你是谁?”他问。
叶晓一愣,看了看周围他的狱友,原本还在对着于易舒好奇的那些人纷纷看向她,叶晓镇定了一下,默默对自己说:就当这里是梦境,一切都由于易舒做主,他可以控制,我要冷静。
“其实,是你主动找到我们,你告诉我们需要帮助,现在我需要知道你需要我们帮助你做什么。”
她反客为主,把问题重新抛回给于易舒,而于易舒显然没理解她话中的深意,叶晓明白,看来他对外界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甚至不清楚自己潜意识中的安排。
于易舒冷漠地瞪着她:“这是我的地方,我不认识你,也从没找过你帮忙,滚出去。”
叶晓僵硬片刻,同时有十几双眼睛冷冰冰地瞪着她威胁,那滋味真的非常不好受,更何况,她现在确实在人家的地盘。
“如果你能把我赶出去,我还要感谢你呢,说出来信不信由你,我被困在这里了。”叶晓破罐子破摔。
“这里是男监,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进来。”于易舒说,“你到底谁啊?”
话里的不耐烦已经特别明显了,叶晓开始绞尽脑汁思考自己该说什么,感觉无论说什么,这个于易舒都不会把自己的脑筋转过弯,根本对牛弹琴。
于是,叶晓真的实践如何把自己这个破罐子摔破得彻底:“我是能救你的人,你刚才说得那么厉害吗?那就把我赶出去啊!我还不爱救呢。”
结果于易舒反而迟疑了,他盯着叶晓的眼睛,把她从上到下打量个遍。
正在此时,几分钟前出现过的丝丝缕缕银线再次飘到叶晓的身体周围。她心中一喜,脸上也表现出来,但于易舒的神色充满厌恶,他甚至连手都没有抬,直接用冷漠的眼神瞪着银线。
那银线经过于易舒的瞪视,仿佛无形中被掐住了咽喉,将之比喻成一条蛇,就是捏住了七寸。
于易舒身体之外的齐封原,眉头暗皱,灵力被阻断,而且有某种反作用的阴力顺着他放进去的灵力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