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就是八层的高度，从这摔下去，不死也残。

“说吧，你是谁？”齐封原不指望真能问出东西，干脆替他说，“你是被上边的人安排来探我的底吗？你上过培训班，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可我没见过你，也就是说，你不是我交出来的，应该是这二十年间的学徒吧？”

男人扭头，眼睛阴测测的，其中有明知结果的平静。

“我叫甲二，齐教官，久仰大名。”

齐封原送开他，因为他诚实的态度。

姓甲的很少，甲二这种名字像假名，但偏偏齐封原曾经遇到过：“甲岚是你什么人？”

“本家。”

“她现在好吗？”

“很好。”甲二冷漠，“我来只是受人之托，问你一件事情。”

齐封原心底嗤笑，问事情有必要动手？怎么看都像是寻仇的。他等着甲二继续说下去，到底什么事能搞得这么复杂。

甲二从口袋中取出一块铁片，齐封原愣住，瞳孔瞬间紧缩，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促起，盯着甲二：“你受谁之托？”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齐术从认识他到现在从没见过这么严肃的齐封原，敏锐的察觉到事情不简单，而藏在蛇皮本里的叶晓也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尤其是从齐封原身周散开的气势。

危险，冷酷。

“那个人还让我告诉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是时候了。”

听起来，甲二能透露的只有这些。

齐封原眯起眼，向他一步步逼近，甲二的吞咽了一下，往后退。

“你怕我？很好。”齐封原冷笑，“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我很久没用，不代表不会用，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他说，只要我把这个铁片给你，你就不会动我！”甲二紧张。

铁片扔到齐封原的手中，他顺势扫了一眼，上边是另一个字“黄”，齐术也看到了。

齐封原望着这个字，深吸一口气：“那人还有什么东西要交给我，可以一次性给我，或者他想找我就亲自过来，我知道他是熟人，好，我今天放过你，你也带个话回去。”

甲二点点头。

“想报仇，我随时奉陪，玩这种伎俩太幼稚，吓不到我。”

天台重新剩下齐封原和齐术，甲二绕过他们匆匆下楼。齐术拉住他的手，让他低头，齐术看看他的脸色，闭上嘴巴，刚才想说的话重新憋回去，齐封原哼笑一声，抬手摸摸他的脑袋。

收好铁片，他还是夹在了蛇皮本中，看到书页上的叶晓，他仿佛回过神，记起这里还有个灵魂，顾不得那么多，他淡淡扫了叶晓一眼，阖上蛇皮本。

此时太阳正要落山，齐封原该去解决白夜的任务了。

他一路上特别沉默，齐术知道这和昨天从山上回来时一模一样，那时候齐封原在树林里也是发现了一块铁片，今天又有铁片，傻子都知道有联系。

“好奇害死猫，别瞎猜，刚让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齐封原说，“而且以后你学习中肯定能接触到那段时间的事情，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吧。”

齐术努努嘴：“我知道做徒弟的应该怎么做，所以我想帮你。”

“你老老实实跟着我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蛇皮本中，叶晓看着第二块铁片，更加疑惑，这块要新许多，上边一个“黄”字，再结合另一片的“翟”，叶晓想这八成是姓氏，显而易见每个姓氏代表一个人。

再多就很难猜出来，这时候她特别希望自己有福尔摩斯的脑子，能像电脑处理器那样，搭配双眼的扫描，一丝一缕剥出铁片的秘密。

可惜，她没那个能力。

蛇皮本中时间概念等同于无，叶晓感觉被放出来时，竟然已经回到了楼上楼。

她站在走廊中，甚至没来得及捕捉齐封原转身时的面孔，就眼睁睁看着齐封原把她仍在那里，由着她自己回屋。

反常，太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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