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是一弯残月，此夜无云，这残月的光辉倒也显得分外明亮起来。

墨苍栩拥着她，宽厚的胸膛将瘦弱的女子整个儿包裹住，他有力的双臂挡住了寒夜的一切风声。

月色下，马儿游荡，马上人成双。

“凝若。”墨苍栩突然唤道。

玉凝若侧头看去：“什么？”

墨苍栩勒停了马，望着前方，说道：“这未来的王者之路，是漆黑一片，不见希望的单行道。我已经走上了，不能回头。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么？”

“我……”玉凝若却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她从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件事情，她是前朝公主，身负复国重任，若是黑暗，她的道路未必不比他更黑暗。

可是他却是本朝皇子，赫赫有名的战神，也是那个皇位的争夺者之一。

倘若有一日，他们二人不得不站在对立面上，她该如何自处？

她想不明白。

“告诉我，你会吗？”墨苍栩好像突然很执着这个答案。

玉凝若垂眸，同样望向前方：“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呢。也许放弃，也许不放弃……”

放弃，究竟指的是他，还是自己的使命？

墨苍栩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上，两腿一夹马肚，马儿开始小跑起来。

马儿二人一颠一颠的，朝着黑魆魆的山脉奔腾而去。

丛林在身边飞快后退，山林间偶有野兽的低吠声在不远处响起，却又很快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马儿沿着山路不停地朝上奔跑，最后停在了一棵大榕树下。

两人跳下马车，墨苍栩牵着玉凝若的手，在黑暗之中走到了榕树之下。他望着眼前的榕树，微微一笑：“当年就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