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悲，你经历的事情，我可以理解，我们都可以。”夏景奚难得温柔一次。

“也许我的反应是正常的，但是也确实很可悲。”

楚苏靖抬手制止了想要反驳的夏景奚，朝他笑了笑。

“你先别急着反驳，难道只能靠想象来弥补现实的遗憾，不是很可悲的一件事吗？”

夏景奚避开她的眼神，没有回答，楚苏靖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的大脑是很强大的，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想，它就总能找到一个对你来说合理而能接受的解释。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的理论会不断进化，发展地越发的完善，直到你完全接受这个理论，会习惯性地用它来面对你之前不愿意处理的问题，将它当做唯一的解答。这就是所谓的时间会治愈一切。”

“那你找到了吗？”夏景奚小心翼翼地问，“你的理论。”

“我曾经以为我找到了，我以为只要知道在其中一个宇宙里，他能活得好好的，就足够了，”楚苏靖苦笑一下，“但是我后来发现我错了。”

“怎么错了？”

“不管我如何试图为自己寻找出路，我会发现最后都只会让我更加愧疚和痛苦。因为这都只是我为了逃避现实而强行合理化的办法，而早晚我都会发现，我逃不开，却也无法面对现实。”

“但你回来，不是因为找到了更好的选择吗？”

楚苏靖抬起头，夏景奚便对上了她的视线，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楚苏靖这种眼神。

平常的她，眼神总是纯粹而干净，仿佛是眼光下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清澈湖泊。

但现在她的眼神却极为深邃神秘，像一块儿看上去毫无杂质，却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的琥珀，夏景奚甚至觉得她的瞳孔正散发着幽幽的紫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