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期的表情不像演的!
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生病的事!
他一把推开俞姬,哑声道:“你,你胡说的吧?”
“世子爷……不知道?”俞姬也是一脸的茫然无措,疑惑不解:“难道,难道老夫人没有同你说吗?”
“说什么?说我得了花柳病?你,你们放屁!”裴书期忍不了了,红着眼睛叱声怒吼:“什么是花柳病,那是什么人都能得的吗?我,我是惯会眠花宿柳,可那些姑娘哪一个不是健康无恙的,要是有病,她们的妈妈早就打死她们了,哪还敢留着待客……”
“世子爷,花柳病是有,有一定的待病期的,就像世子你现在这样,不也是什么都没发生吗?就,就好像你根本没病似得……”
“……”
俞姬的一席话,让裴书期的心更是雪上加霜。
他一时间不知所措,僵硬无助的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惊恐。
俞姬见他这样,立即开始补刀:“世子爷,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打成这样?”
她抚摸上自己的脸,可怜兮兮道:“是因为我之前说,世子爷你还有救,还想着老夫人不要放弃你,可是她不听,非要给你寻些莫名其妙的姑娘来给你传宗接代,我劝的多了,就被打了。”
不用俞姬再多说什么了。
此时此刻,裴书期终于知道自己这些天来,为什么一直被当做种马,一直做新郎了。
“我就说呢,祖母一直是不许我乱来的,说是怕弄坏了名声,再养出孩子不好,没想到竟然是,是因为我要,要死了……”
他丝毫没注意到,俞姬在听到【孩子】两个字的时候,眼底的冷意。
“死……”
裴书期年纪轻轻的,好日子还没过够,怎么舍得去死。
想到自己已经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他的神色更是变了:“不!我才不要死呢!”
他猛地转身,直勾勾的盯着小瓷瓶。
“俞姬,你说,这是可以救我命的东西?”
俞姬收回心神:“是!我当初听说世子你有病之后,想到我曾经认识的一个神医,他曾经说过,他有一枚神药,可以治天下万病,只是,只是价格很贵,我便去求了他,他给了我两枚丹药,我吃了一粒,这是余下的一粒……”
想到了什么,她立即挽起衣袖,示意裴书期看向自己。
“花柳病这个病是会传染的,世子爷患上了,我自然也跑不掉,可是如今,我已经痊愈了,世子爷若是不信,可以叫郎中过来给我诊脉,看看我是不是还有这个病。”
花柳病传染是常识,裴书期与俞姬苟且那么久,她染病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可要是如今她没有得病的话——
裴书期心思大动:……那是不是意味着这药真的有效?
他立即走向门口:“来人,叫郎中过来!”
因为他染病的关系,家里是常驻了两位郎中。
听到叫唤,还以为是裴书期发病了,立即放下手里的事情一起过来。
没想到,一见面,裴书期就让他们给俞姬诊病。
“你们俩谁都别问,也别说话,只是给我诊脉,然后把你们诊断出来的情况写出来,交给我,在此期间,谁都不许吱声,更不许有任何的交流,不许做手脚……”
“……”
两个郎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头雾水,但又不敢不从,一个个屏气静息的给俞姬诊病,然后按照裴书期的要求,将诊到的脉象书写出来。
自始至终,裴书期都没有说话,等到诊断结果出来后,沉默的将两份结果拿起来放在一起。
左右观看之后,两人诊断的都差不多,不过就是心火旺盛,脉象浮沉,没有大病症,除了表面的淤青之外,俞姬的身子还算可以。
而且,两人都诊断出来俞姬内调很不寻常,像是妇人没有月红的燥热模样,双方都以为她是身子不适才引起的症状,唯独裴书期知道,那是因为俞姬本身已经没有了再出月信的可能。
裴书期挥挥手,让两人出去,脸色铁青:“他们连你月信不寻常都算了出来,想必是有点手段的……那!”
那也就意味着,俞姬也就妇人的毛病,并没有花柳病这样的情况发生。
俞姬强忍着心里的恶心愤怒,低声道:“世子爷现在相信我了吗?”
裴书期没有言语,而是一把抓起小瓷瓶,气势汹汹的踹开屋门。
“世子爷,你,你这是要去哪?”
“滚!”
“……”
门外的小厮不知道什么情况,壮着胆子上来询问,被呵斥一声后,不敢再多嘴,只是暗中让人去找刘瑞媳妇,让她将这边的事情回禀给裴方氏。
裴方氏那边刚收到消息,说是世子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叫了两个郎中过去问话后,将人赶走了,自己也气势汹汹的过来后宅这边。
后脚,就见到刘瑞媳妇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老夫人,世子爷来了……”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