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事情都到这一步了,那就索性再闹腾些,让事情更大点。
闹的越大,裴方氏就越没搭理她的心思。
而俞姬果然没让桑离失望。
不过是半日的功夫,就听到后宅那边传来尖叫声:“放我出去,来人,放我出去,来人啊……”
趁着闹哄哄的时间段,桑离照旧换了男装,从后院角门溜了出去。
从蛀窟弄来的那些毒虫,得抓紧时间炼制了。
总得在事情彻底发酵之前,弄出有用的东西。
裴不负上学堂之后,入镜就只有桑离一人能够进入。
看着偌大的兽苑,她彻底放飞自我,干脆脱了外衣,只穿着一身贴身舒服的中衣,随意的将长发编成麻花辫,一边哼歌一边拎出所有的蛊虫。
养蛊,最重要的是甄选出最后一只活命的虫子,至于其间它们如何厮杀都不要紧,桑离所要做的便是用药物养着它们,等到成蛊的那一天,也能为她所控制。
这事她在前世做了无数次,这一次也是轻车熟路,不到半日的功夫,便完成了第一轮的甄别筛选。
看看日头,估摸着回去还早,便又洗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药味,方才慢悠悠的回去。
此时的国公府已经鸡飞狗跳。
在东耳院,桑离都能听到俞姬歇斯底里的谩骂。
晚些时候,裴不负放了晚课回来,桑离给他准备了一些吃食,让他拿着东东西去探望俞姬。
但不出所料,他连俞姬的面都没见上,只是隔着说了几句话,便被国公府的下人给送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芙蕖便敲开了桑离的屋门:“刚刚我去小厨房的时候,见到有人从后门出去了,我便去打听了一下,说是俞娘子被送走了。”
“是老夫人的意思?”
“是,原话是俞娘子得了失心疯,老夫人念其身体不好,便让人送她去庄子养病。”
“这是彻底软禁了呀……”
“我偷偷跟在后面看了一眼,俞娘子上车的时候,是被人捆了手脚,三个婆子合力将她塞进马车的,估计还捂住了嘴巴,我只听到呜呜咽咽的声音。”
“……失心疯?”桑离蹙眸,若有所思。
芙蕖八卦道:“夫人,咱们要,要出手吗?”
“……先,不着急,等等再说。”
事情是需要时间来发酵的。
时间不到,发酵的效果便不好。
反正现在老太太的心思都在裴书期的传宗接代上,一时半会的也弄不到她这边。
敌不动,我不动。
一切等时机到了再说!
……
俞姬在得知自己被禁足的时候,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在国公府,她与裴方氏一直是利益共存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今,裴方氏却让人将她给看管起来,明摆着是要将她当成弃子了。
没想到,那个老太婆比她想象的还要心狠,竟然直接趁着快天亮的时候,她身心俱疲的空挡,让婆子将她给捆了,塞进马车,说是要送到什么庄子去。
官宦人家不听话的妾室,多数都会送到乡下庄子关起来。
俞姬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一天。
而且还是年纪轻轻,二十来岁罢了。
她怎么会甘心就这样过一辈子?
一路上,她拼命挣扎。
明知道这样没结果,可就是不甘心。
而赶车的婆子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情,等她闹的烦了,便停下马车,拎着一个乌漆嘛黑的罐子掀开车帘。
俞姬看着黑罐子心里发慌。
等嘴里的布被拽下来后,惊恐尖叫:“你们要做什么?要毒死我吗?你们敢!我是肃忠侯的通妾,你们谁敢动我?住手,都住手……”
“娘子别怕,这不是毒药,只是让你温顺的乖乖药,乖,喝一碗,你便老实了。”
婆子面无表情的劝说着,顺手倒了一碗冲脑壳的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