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爵权贵家的公子哥们,也都是眠花宿柳的常客。
可他们所去的烟花之地不是寻常的秦楼楚馆。
这些地方的姑娘,会隔上两三天就检查一次身体,确保没有染上任何不好的病症。
裴方氏虽然是大户人家的当家主母,可也是听说不少花柳病的事情,对其中一些情况还是了解的。
刘瑞媳妇安抚着裴方氏,转身道:“你也别拿些乱七八糟的病来诓我们,世子这些天一直都是我们照顾的,他身上好的很,什么都没有,而且,也,也只有那些肮脏的暗门子,才会得花柳病这等要命脏病,世子爷怎么会有?”
“你们两个妇人懂的什么?”女郎中被质疑,心下顿时起了怒火,嗓门也大了起来:“我家是世代行医的,看多了那些得脏病的女人,长大后,我所看的病人也多是那些皮肉生意的,花柳病什么样,我不比你们清楚!”
她斜睨着眼睛,上下打量了裴方氏,叱声一笑。
“没见过世面的妇人,也配笑话我不懂病……哼!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吧!要不就是等死!”
拎起药箱,她狠狠的一跺脚,撇身就走。
“你,你……”
刘瑞媳妇想要唤住她,但是裴方氏没说话,她也不敢拿主意。
“老夫人,她,她就要走了……”
此时,女郎中已经打开了房门。
桑离正守在门口,听到动静转身:“可是万事了?如何?”
“哼!”
女郎中翻了个白眼,一脚跨了出去。
“等一下……”裴方氏终于收回一些心神,示意刘瑞媳妇留人。
她此时心乱如麻,一时间难以决断。
如果说一个郎中还可能是误诊,如今两个都是人如此,只怕事情要成真了。
而花柳病意味着什么,她心里明镜似的,更加难以接受。
“刘瑞家的,你,你带她去休息,休息……”
说到后来,裴方氏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蜷缩进椅子里。
如果说之前的她还有着一家主母的气势,此时已经俨然抽去了所以筋骨,整个人都颓废不堪。
刘瑞媳妇不在,桑离悄然走进来,低声:“母亲,那个女郎中是怎么说的?”
“……”
“那,余下的郎中还在等着,要,要继续吗?”
“……”
“母亲若是累了便休息休息,若是不想再见他们了,我去拿银子打发了他们……”
“……继续吧。”
事到如今,箭在弦上,已经没有退避的意义了。
裴方氏心下也清楚的很,如今不过是再让人确诊一下裴书期的病逝罢了。
桑离观察着她的气场,低声道:“母亲,郎中们都说什么了?莫不是也是同那些御医们一样,什么都不说,还是说世子没病?”
“……”裴方氏杂乱的心突然震了震。
这一刻,所有的迷茫和伤心都豁然开朗。
“御医……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那些御医们什么都不说,还一个个都是那样的腔调,原来……
“原来他们早就诊断出了书期的病况,只是,只是碍于我们的身份,才什么都,都没说!!”
是的!
如此一来,所有的一切都解释的清楚了!
那些御医是什么人,都是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人才。
他们不止有医术,还一个个的都是人精。
裴书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