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压抑，那些阴暗的念头越是疯长，他狼狈地后退半步，这一瞬间他只想逃离。就好似里面的欢声笑语和他无关，可是整个天界，他又不知道能去哪？

白宁的目光下意识望向门口，却什么都没看到，心中却像察觉到什么似的，不由得一沉。

她摸了摸女孩的头，把她从厉怀渊身上拉了下来，抱到怀里。

“照曦，跟娘亲说说，是怎么跟哥哥吵架了？”

女孩有些犹豫，她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她觉得哥哥做的不对，“其实...也不算是吵架。”

——

厉庶漫无目的地走着，他现在只想将自己藏起来，少年成长的阶段总是会有很多的烦恼。

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天赋平平，可自从妹妹出生，他才知道这差距将会是他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鸿沟。

“那不是妖吗...”

细碎的议论声敏感地钻入厉庶耳中，他脚步一顿，看见不远处几个小仙正掩着嘴对他指指点点。

“真的是诶！”一个小仙瞪大眼睛，眼中闪着好奇的目光，“可这里是上神居所，该不会是哪位上神豢养的妖宠偷跑出来了吧？”

厉庶捂住耳朵，可那些话语还是无孔不入地往他脑子里钻，他加快脚步想要逃离，却被几道流光拦住了去路。

为首的少年仙君身姿挺拔如松，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站住。你是哪家的妖宠？天界规矩不懂吗？”

镶着金线的云履往前一步，几乎就要踩到厉庶的衣角。“妖宠不能随便走动的，趁还没被天兵发现，你快回去吧。”

“我不是妖宠。”厉庶低着头，声音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额前垂落的碎发遮住了他猩红的眼角，却挡不住周身翻涌的妖气。

“咦？”那少年身旁的小仙使凑近几步，好奇地打量着他，“那你额间这抹妖纹如何解释？”

厉庶摸了摸额头，他并不懂什么妖纹，可能这是神仙识别妖兽的本事。

“这就是传说中的妖丹吧，能给我看看吗...”

她突然想伸手拉住厉庶的衣袖，厉庶猛地后退，那仙使手上的珠串被他不小心击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来更多好奇的目光，不过片刻功夫，他已经被十几个小仙团团围住。他们穿着光鲜的云袍，像围观什么稀罕物似的对他指指点点。

他们从未离开过天界，也从未见过妖，关于妖的描述过去只在天书中读到过。

小仙使满不在意地捡起珠串，依旧对厉庶投来好奇的目光，“你能不能变成真身给我们看看，我们都想见见妖到底是什么样的！”

“天书上说妖性凶残，可我看他也没多厉害嘛...”

“喂，你修炼多少年了？是不是偷吃了仙丹才能上天界的？”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厉庶的指甲已经深深陷入掌心，最后竟趁着面前的几个小仙放松警惕，一把推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