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以为你是谁?”女人登时大吵大叫,却发现她的舞伴也是一脸嫌弃的离开。
一位有头脑的女士,是绝对不会用大吵大闹,吸人注意但有损形象的方式,来达到目的。
不过,女人再怎么叫喊,凌一菲也只能听到隐隐的声音。
她从经理的手里抓过助听器,都不知道是如何被聂明泽拖着离开酒吧的。
凌一菲坐到车上的刹那,才感觉到身上多出一点点温度。
“别怕,有我。”聂明泽紧紧的抱着凌一菲,“这都是小事情,很快就可以治好的,知道吗?”
凌一菲是相信聂明泽的,可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又冷又硬的嘲讽她的无知和可笑,更在笑她对聂明泽的依赖远远的超过理智。
“一菲?你听……”聂明泽是想问她“有没有听到”,但硬是将问题压下去,凑到凌一菲的耳边,轻声的说,“你不要太紧张,这只是后遗症,可以治好的。”
凌一菲抬头看向他,认真的问,“你没有骗我?真的可以治好?”
她哭了。
聂明泽在看到凌一菲发红的眼眶,和随时都会落下来的眼泪时,用手指轻轻的为她抹掉眼泪。
“当然。”聂明泽向她保证着。
但怎么可能?
如果能治好,凌一菲也不用带了这么多年的助听器。
这不过是他在自欺欺人,在欺骗凌一菲,也是在欺骗自己。
凌一菲窝在聂明泽的怀里,忍不住的哭起来。
到底是为什么?她的耳朵……
聂明泽轻拍着凌一菲的肩膀,一路哄着她,直到医院的门口,凌一菲都没有缓过情绪。
这可怎么办?她不会一直哭下去吧。
聂明泽努力的想了个法子,“如果你不哭,配合医生的治疗,我带你去旅行,好不好?旅行……”
毕业旅行!
聂明泽当初是准备将它当作毕业礼物,送给凌一菲的。
他曾经为凌一菲的未来做过许多设想,但独独没有包括眼前的局面。
“可以出去玩?”凌一菲总算是缓和过来,听着聂明泽对她的许诺,却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依然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
聂明泽的许诺是不会实现的,也永远都实现不了。
“头好疼。”凌一菲抱住头,哼哼呀呀的说,“好像是有什么要跳出来。”
聂明泽立即打横着将凌一菲抱起来,大步的走进医院。
之前还知道要躲着医生,现在恨不得将凌一菲塞在病床上,再去找医生帮助凌一菲进行检查。
“明泽哥哥,你慢点,我要吐了。”凌一菲的头是疼的,人是晕的,都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的病房。
当她窝进充满着消毒水的病床上时,整个人才彻底的放松下来。
比起聂明泽,她更觉得这个毫无人情味的地方,会给她更多的安全感。
凌一菲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在面对着聂明泽的时候,就忍不住有这样的想法。
“你等我,我去叫医生。”聂明泽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慌乱。
凌一菲都不敢点着头,紧紧的靠在白色的枕头上,可怜的抱住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