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朗的手鲜血直流，他依旧没有放弃将剑拔出去。

“也好，我马上也能过去跟他见面了。”

李善看了看他鲜血直流的手，又看了看他胸口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赵天朗的死亡是注定的了，而他能做的，只能短暂解除他的痛苦。

毕竟他没有做什么祸害人的事情，至少在李善眼中，他没有。

“希望你们来世能做个好人，别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了。”趁着他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消散，李善低声嘱咐了一句。

看着赵天朗的眼缓缓闭合，李善也渐渐松了一口气，将断水剑扔在了一旁，直接瘫在了地上，大口喘气。

他回过头，向着上官风月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随后释然地躺在了地上。

这一场战斗下来，李善太累了，他习武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对付的人。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赵天朗虽然立场与自己不同，但是他的刀法确实是举世罕见。

如此刚猛的刀法，应该老老实实地传承下去才是。

他看了看落在一旁的刀刃碎片，内心有些怅然失落。

上官风月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在这睡啊，旁边还躺着一个死人呢。”

李善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我杀的，我怕什么？”

上官风月无奈地笑了笑，随后学着他的样子躺在一旁。

“你说，这世上还有没有卖蛇吞子的人呀？”

“有啊。”李善微微一笑。

“那怎么办，我们还能一个一个地杀了不成？”

李善摆了摆手：“没必要，我们也是人。”

“只要做到问心无愧就行了，这种人见一个杀一个，别的无所谓。”

上官风月点了点头：“好像是这么回事，天下的恶人太多了，光靠我们两个，是杀不干净的。”

李善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子一把搂住她的腰身。

“只要记住一句话，邪不压正，问心无愧，行走在世间就能坦坦荡荡。”

上官风月笑了笑：“看不出来呀，你年龄不大，阅历倒是不少。”

李善无奈地叹了口气：“没办法，命运使然。”

一旁的客栈也塌了，两人今天晚上应该是没有地方可以住了。

但是这里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有佳人相伴。

这种感觉好像也挺不错的。

两人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坚持多久便呼呼大睡。

即使旁边躺着一个死人。

第二天中午，两人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艰难地看了看天上的太阳，随后一同坐起身子。

请想象一下，睁开眼之后，发现一个血流成河的死人躺在旁边，是一种什么感受？

恢复了正常精神的李善，只觉得一阵膈应，虽然他知道这人是他杀的，但是依旧不是很能接受。

反观一旁的上官风月就显得极其淡定，缓缓站起身子，一脸无奈地看着他。

“你昨天的胆子不是挺大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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