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痛苦

“你像是鹤立鸡群一样，用清澈而蔑视的目光扫视周围。”

老板娘紧紧盯着李善的双眼，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知道，你可能会坏了我最大的生意，断了我以后的财路，所以我才把你绑起来，试图把你饿死。”

“谁知道你居然有这么多底牌，陛下跟太后像是发了疯一样到处找你，甚至掘地三尺都在所不辞。”

老板娘一脸苦笑：“谁知道到最后还真的把你给找到了，从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个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宫长月皱了皱眉头：“你丈夫呢？”

老板娘愣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

“他死了，去年病死的。”

“我就知道我一个人支撑不起这么大的产业，迟早有一天会完蛋。”

李善站在一旁，一脸淡然。

“像你这种给贪官污吏做帮凶，完蛋是迟早的事情。”

他蹲下身子，直视着老板娘的眼睛。

“告诫你一句话，留给你下辈子来用。”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的一切行为处事，都有人在看着，被揪出来只是迟早的事。”

老板娘沉默了，他的眼中闪过了许多复杂的光芒。

懊恼，后悔，怀念，气愤，甚至是仇恨……

“作为一个女人，我很佩服你。”宫长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能顶着这么大的压力来继承你丈夫的遗志，你很了不起。”

“只不过，你的了不起用错了地方，你若是换一个领域继续发挥你的了不起，恐怕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

听到这话，老板娘心中的最后一丝防线骤然崩塌。

她抱头痛哭，声音悲惨而嘶哑。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后悔和绝望是什么味道。

一个连砸断腿都没有哭出来的人，却因为突然醒悟而抱头痛哭。

李善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宫长月的肩膀，示意他们离开。

正当两人准备转身离开牢房的时候，老板娘突然停止了哭泣，叫住了他们。

“等一下。”

宫长月转身：“你还想说什么？”

老板娘脸上写满了悔恨，痛苦的回忆唤醒了她最后的一丝良知。

“屋子后院，正对着篱笆门，往前走三步，下面埋着一个用盒子装好的卷轴，里面是所有跟我们有交易来往的人。”

宫长月和李善互相对视一眼，欣喜之色写在了脸上。

“我只有一个要求！”老板娘突然拖着残缺的身体扑了过来。

“让我尽快解脱，好吗？”

宫长月看着她清明的眼神和可怜的样貌，心中竟闪过一丝不忍。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我们会尽量给你减少痛苦的。”

得到如此回应，老板娘这才松了一口气，像是解脱了一般，一脸淡然地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