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武愣了一下，意识到江伶似乎没在和自己说话。

她怔怔地抬起头，一时间觉得自己可能眼花了。

那尊高高在上的菩萨神像居然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随后其底座的供台突然断裂，菩萨像直接哐当一声滑落在地，就这么直直地坠在江伶面前！

神像微微倾斜，就好像跪伏在江伶面前一般。

“呀！”

小玄武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想要扶起神像。

在她看来，菩萨神像是菩萨的化身，绝对不能就这么摔落在地上！

可小玄武刚有动作，江伶就伸手拦住了她。

“玄武，你为什么对菩萨那么虔诚呢？”江伶说道，“你觉得菩萨会保佑你，可她何时保佑过你？”

小玄武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选择辩解：“不是的，菩萨没有保佑我，一定是因为我的心还不够诚！”

江伶摇了摇头，看来现在玄武对菩萨的信奉已经到了癫狂的地步，这就像一个毒瘤，深深扎根在她的脑海之中。

不过还好，玄武还不算无可救药。

“你们一家拜了她一辈子，这都不算心诚，那怎样才算心诚？”江伶反问道，“如果连你们家都满足不了对菩萨心诚的条件，那这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满足？”

江伶的话字字珠玑，玄武的内心也陷入了矛盾之中。

菩萨难道真的不会保佑自己吗？

就在这时，江伶的声音再次响起。

“既然如此，那这菩萨……”

“不信也罢！”

江伶冷笑一声，踏出一脚，直接将神像踩的粉碎！

“不要！”

玄武瞳孔一缩，赶紧扑了上来，试图将已经碎裂的菩萨神像拼接完整。

江伶也没拦着，而是接着淡淡开口：

“玄武，看看你身上的伤吧。”

“村民将你打的遍体鳞伤时，菩萨可曾保佑你？你被饿的头晕眼花时，菩萨又可能保佑你？”

“信奉这样的神明又有什么意义？”

玄武虽然没有回答，但拾起碎片的速度却慢了许多。

“玄武，抬起头来看我。”

江伶的声音仿佛有着魔力一般，玄武不由自主地慢慢抬起头，看向身前的江伶。

江伶背对着庙门，阳光从他身后打进屋内，朦胧的光辉像是一件披风一般披在他的身上，眉心前漂浮着的法则之印不断散发着神性的气息。

“信菩萨不如信我。”江伶说道，“菩萨能做到的我能做到，菩萨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

“你打算信奉一个做不到任何事的菩萨，还是打算信奉一个至高神？”

玄武眼神微微颤动，她没有说话，而是对着江伶慢慢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这才对啊！”

江伶淡淡一笑，仅仅一念之间，小玄武身上的伤势就恢复如初。

再一眨眼，两人就出现在了山顶。

看着脚下那零零散散的房屋，还有屋顶上升起的炊烟，江伶淡淡开口说道：

“这是吴家村，他们将所有的恶都撒在你的身上，你想不想报复他们？”

小玄武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你那么善良，也不用信奉菩萨了。”江伶笑了笑道，“你已经有菩萨心肠了。”

“我们回去吧。”

小玄武点了点头，金光一闪，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然而就在两人消失的一瞬间，整座山脉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隆隆的轰鸣声如同死神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