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现的云淡风轻,在胡建军看来,却是故作坚强。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在旬安市出生,早年因为各种各样的关系,家人全死绝了,万念俱灰下,干脆卖了家里的祖宅,去乡下做知青,为祖国建设做贡献。
好不容易在乡下通过自由恋爱,认识了自己喜欢的男人,并且跟男人有了家,男人唯一的亲人又得了心脏病,要做拿出全家的钱到旬安市来做手术。
惨,实在是太惨了。
胡建军将唐宁卿的沈清的话跟他学生告诉他的消息结合起来,想象出了唐宁卿的身世。
他再看向唐宁卿的时候,只觉得命运对这个年轻的女人实在太不公平了,他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对唐宁卿的同情心已经多到可以用泛滥成灾来形容了。
“沈婉的心脏病很严重,做手术加修养,最起码也要一个多月,你们两个不是过的很拮据吗?你们确定你们住的起一个月的招待所?”胡建军您了抿嘴,沉思片刻后低声道,“罢了,我送佛送到西吧,再帮你们一次。”
“啊?”唐宁卿和沈清迷茫的眨了眨眼睛,都不知道胡建军要干什么。
但从他们见到胡建军开始,胡建军就一直对他们挺温和的,他应该不会害他们才对。
心里如此想着,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后,唐宁卿和沈清就乖乖的跟着胡建军走了。
胡建军将唐宁卿和沈清带到了中医医院住院部一楼的一个角落里,掏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房门。
“这里是医院分给我的一个休息间,里面有张床,地方是小了点,也没有窗户,环境不是很好,但好处是,不用花钱,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夫妻两个就住在这里吧。”胡建军将钥匙放到沈清手上,到了这个时候才说明了他带唐宁卿和沈清来这里的原因。
唐宁卿:“……”
沈清:“……”
不是,这非亲非故的,平白受他这么大一个恩惠,有点不合适吧。
唐宁卿吞了口口水,赶紧把胡建军交给沈清的钥匙拿了过来,重新放回到了胡建军手上:“胡院长,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想你可能是误会我和我男人的意思了,我们两个只是想请你推荐个靠谱的招待所给我们,我们两个没想……”
“你们有钱住招待所吗?”胡建军挑眉,一句话就让唐宁卿没了声音,“这里是旬安市,唐知青,你曾经在这里生活过,你该知道这里的招待所有多贵的,我就给你们说个最便宜的价吧,八块钱一晚上,连着住一个月,就是二百四。”
“在旬安市住下后,你们还要给沈婉交手术费,交药费,交住院费,搞完这些,你们还能剩下二百四十块吗?好,就算你们能剩下,那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面,你们还吃不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