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胡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绒布袋，本是昨天忘记给宁凝，想着今天见面和她说清楚的。

他小心翼翼打开，可映入眼帘的却是碎成好几块的玉镯。

“碎了……”他喃喃着，看向已经毫无留恋远去的宁凝，“碎了……”

出租车上，宁凝并没有闲着，她快速联系了高级餐厅的下午茶并安排助理去取，之后便在备忘录里记录话术练习，最后又复习了拍摄的常规动作等等。

到了拍摄地，白修澈在和负责人谈项目，宁凝带着助理快速将下午茶甜品们送给所有人，之后又单独和负责人解释迟到的原因，诚恳道歉。

一套行云流水，真诚又挑不出错来，原本不乐意的负责人最后也点了头，拍摄自然也是极其顺利，很快，在各方的配合下，提前收工。

“今天结束得早，晚上去艾维克一起喝点东西，项目的主理人我约到了，到时候给你引荐。”白修澈很自然地走在宁凝身侧，对白天的事情只字不提。

每次宁凝说他吃醋关系不对的时候，都又绝情又清冷，仿佛再多近一步，她就会落荒而逃。

宁凝摇了摇头，“不了，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完，我要去一趟公司，今晚就不陪你喝酒了。”

宁凝深知一个词，叫夜长梦多。

胡毅答应给她看公司的电脑，又给了她登录密码，在胡毅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她要越快越好。

她拿出准备好的大容量移动硬盘，驱车去了星辰娱乐。

电脑里数据很多，她一边拷贝，一边找到了胡毅说的那个文件夹，随手点开了一个。

宁凝本来对这些合成视频没有什么兴趣，可视频的时间却让她凑上前仔细看去。

画面是她和一个四五十岁中年男人吃饭的场景，制作的倒是很清晰，连声音都极其逼真，足以鱼目混珠。

视频里的“宁凝”一边吃饭，一边说：“哎呀我早就腻了，关键是他也给不了我资源呀，以后我肯定不让他碰，只和您在一起。”

时间是三月二十一日。

是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她站在海边的礁石上，风吹不干她绝望的眼泪，她失联了，甚至，不想活下去。

下一条，“宁凝”依旧是和这个中年男人，只是这次是在逛街被偷拍，两人搂搂抱抱，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依旧能辨认清晰：

“和您做爱实在是太爽了，胡毅啊……我可不会让他碰我一下，我在他的面前是他仰望的纯洁女神，他答应我等和我婚礼之后再碰我，只有您知道，我是您的小骚货。”

时间是四月一日。

是宁凝因为那件事去医院复查的时间，她痛苦到看见任何男人都会哆嗦，看到男人抬手甚至会恐惧到失禁，所以疏远了胡毅。

下一条，宁凝和另一个年轻些的男人在一起，电影院里偷偷接吻。

时间是她去医院再次筛查性病的时间。

之后的每一条，男人换来换去有七八个，有老总，有制片人，有导演，要么搂搂抱抱，要么激情拥吻，要么……在酒店开房。

最后一条，是酒店的窗户的偷拍，宁凝和一个中年男人在床榻上做那种事情，拍得清清楚楚，那人是电视剧《正当年岁》的导演黎正一。

也就是这个剧，彻底捧红了宁凝，让她成为当时四小花之一。

画面的清晰度让两人的苟合更加无法直视，如果不知道这是合成，简直是挥之不去的噩梦一般的存在。

宁凝深吸一口气，再次一一审视这些视频的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