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毅跌跌撞撞上前,眼圈红得可怖,他咬牙说出了他最后的底牌:
“宁凝,你要是离开我,你就永远也得不到你妈妈的那个玉镯了,也永远不知道你妈妈临终前说了什么,永远!”他死死盯着宁凝,一字一句。
宁凝妈妈夏卉临终时,宁凝被事情牵绊,没有见到妈妈的最后一面,是她永远的痛。
而当时在病床前的胡毅替她保管住了夏卉传下来的玉镯。
“你真卑鄙 !”白修澈抬起长腿一步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拽在胡毅的领口,手臂青筋暴起,“你信不信我让你生不如死?”
“白总,白爷!您别生气!”黄月兰着急地上前,脸色复杂地看向宁凝和白修澈。
胡毅却笑了一下,面如死灰,“随便,反正我若是死了,那宁凝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
白修澈抬起手臂,狠狠发力朝着胡毅的左脸便一拳上去,瞬间胡毅的脸颊和鼻子就挂了彩。
可他却瘫坐在地上大笑了起来,眼中戏谑,看着白修澈的无可奈何和宁凝的被逼无奈。
宁凝却上前,牵起白修澈的手看。
“疼吗?”她目光莹莹,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心疼地看着白修澈。
她白皙的手指在他的指节上轻揉,她嫣红的嘴唇轻轻为他的指节吹气,她看起来温柔善良美得让人心醉,可她对的人,却是白修澈。
“疼……可太疼了……”白修澈在宁凝耳边浅声低语,却带着得逞的目光朝着胡毅挑衅地挑了挑眉。
胡毅瞬间就绷不住了,“宁凝!跟我回去!”胡毅大声道。
宁凝瞥向胡毅,柔情似水的眸子瞬间冰冷,“好啊,随你。”
“什么?”胡毅带着最后的希望大气不敢出地看着宁凝。
“我说,你永远也不要告诉我。”宁凝咬字清清楚楚。
胡毅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
“那个镯子,”宁凝语气冷静沉稳道:“那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妈妈的,你要是私藏,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子,以后那人找到你的时候,你两条腿哆嗦得还能不能站起来。
至于那些话,我妈妈已经在我的梦里给我说了无数遍了。”
眼看两人要走,胡仁东彻底慌了神,他们老两口今天宴请白修澈,本就是为了示好,恳求白修澈不要追究胡毅泄露宁凝财产隐私的事情,可没想到却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白总,您别生气,犬子是太冲动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他!”年过半百的胡仁东朝着白修澈深深鞠了一躬。
黄月兰也紧随其后,“宁凝,我一直把你当女儿,你快帮忙求求白总,胡毅只是一时间头脑发热,没接受这个事情,冲撞了二位,我替他和二位道歉了。”
“你……你不要走……”
胡毅嗫嚅着,看着自己的父母朝着白修澈点头哈腰,看着眼前的宁凝却毅然决然地转身,理智的她高高在上,漠视着他这个已经快要发疯的情感爆发者。
她冷漠的眸子在目光落在白修澈身上时瞬间带上了暖意。
这种转折让胡毅心如死灰。
他们太像了,在对待外人时,他们都那么冷静理智,甚至冷血无情,可他们对待彼此时,却是互相温暖,柔情隽长。
他们俩是一路人,而自己,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疯子、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