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方县令费解地瞄了他一眼,“君寿,最近河道的事务太忙了,你累着啦?明天端午,好好歇息。”
可不是累着了,否则为何连审美都改变了?方县令心里嘀咕。
“爹,您无须操心,孩儿从未变过,只喜欢顶顶好的……说了您也不懂,我去忙河道的事情,您自便。”方君寿说完,给县令留下了个大步流星离去的背影。
方县令揉了揉眼睛,顶顶好?就刚刚那条丑长命缕?难道他有眼不识泰山?那是用金线编的吗?
就算金线,在君寿那儿也称不上顶顶好吧?
他可是知道兄长有多看重儿子,君寿略大些,就被他带着到处见世面,钱财珍宝之流更不在话下。
不行,晚上把他那彩绳要来瞧瞧,他倒要看看究竟好在何处。
方县令打定主意,夜里朝方君寿张口后,却吃了个软软的闭门羹。
“您要长命缕?我这里多一条,您拿去吧。”方君寿从袖中掏出一条编得工工整整的彩绳,搁在方县令面前的桌子上。
方县令一瞧,这小子糊弄他呢,“不是这条,是你白日里手上那条,那条歪七扭八的。”
方夫人越听越不对,出声质疑,“夫君,你要长命缕,我那里多的是,让小厮来拿就是了。怎么我听着,你是一条不肯给君寿留啊?连他手头上歪七扭八的也要掏干净?你什么意思?
君寿帮你办河道的事跑上跑下,明日就端午了,你还要从他手里讨长命缕啊!”
方县令唯唯诺诺,“我不是讨,我就看看,好奇而已。”
方君寿施施然用手帕擦擦嘴,“爹,娘,孩儿用完了,先行告退。”
方夫人停下质疑,对他笑着点点头。
方君寿踏出门外,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
“……好奇?不就是个五彩绳,有什么可好奇……”
他抚了抚胸口,举步而去。
五月初五,姚家一家人吃过昨日包好的粽子,便坐上了方家的马车。
方夫人早早就给幕僚们下了帖子,邀请他们及家人一道去看赛龙舟,特地定下一家酒楼临江的几个雅间,还妥帖地安排了马车。
他们简单地寒暄一番后,姚家一家子就到方夫人安排好的雅间里落座。
“姐姐,你快来快来,看那边,龙舟队!”姚晗真打开窗户,兴奋地指着河的一边,朝姚韫真挥手。
姚修齐嘴上说着不要失态,身体却诚实地挪到了另一扇窗户边,探头向外看去。
姚韫真走到妹妹身边,和她一块靠在窗边,看起河上的龙舟队伍来。
其中一队身着红色衫子,个个是精壮年轻的男子,颇受观赏比赛的众人青睐,时不时有人朝他们丢些时令花朵,偶尔掺杂着几个香包。
姚晗真年纪不大,已经开始懂得欣赏美色了,“姐姐,那个打头的最俊,你觉得呢?”
姚韫真扫了一眼,随口答应,“是啊,他们这队总体长相都挺好的,没开始比赛,周围人鼓舞的气势就胜了一分,这也算一种策略吧。”
姚晗真似懂非懂,只专心瞧起比赛来。
不多时,龙舟比赛正式打响,数条各有特色的龙舟开始在江面上快速竞渡,鼓声震天,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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