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韫真垂下眼睫,方县令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是啊,是啊,他们一收到松纹县的消息,就马不停蹄地给州府送了信。
现在叛军都兵临城下了,还是不见任何援军。
为什么?为什么?
在场众人,心中无不反复琢磨过这个问题。
结果,显然不是他们乐见其成的那个。
“两种可能,第一种,州府也被叛军进攻,自顾不暇,第二种,动乱的不止我们一个县,兵力分散,州府无力救援我们。”方君寿直截了当地说明猜想。
姚韫真闭了闭眼,语气算不上轻松,“无论哪种可能,结果都一样——我们等不到州府的援兵,只能等待朝廷从别处调拨军队来镇压反贼。”
而从别处调兵,哪怕是离他们最近的地方,从朝廷颁发旨意到军队赶来,期间一个月是少不了的。
“其实,孩儿一直在想,南江都被两县包夹、危在旦夕了,怎么州府还不优先派兵?除非,其他的地方比我们还严重。”方君寿轻叹一声。
方县令颤抖着嗓子开腔,“或许,州府认为南江很快就会被攻下,先去帮别人了?”
姚韫真:“如此说来,我们等到援兵的时间,只怕要更久。”
州府会这么想,调派来的军队将领会不会也这么想?
他们谁都无法保证,堂中原本因为扳回一城而升起的喜悦,已经消散殆尽。
姚韫真左右看了看,方县令的头颅又垂了下去,方君寿以手支颐,一副沉思的模样。
她轻轻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语气笃定道:“总之,不论援军何时来,我等唯有继续抵抗。大人,您作为一县主官,敌军进城,肯定拿您来立威。
君寿,你是大人的儿子,捎带上你,敌军顺手为之。而我,杀了太多士兵,今天也轰了他们的投石机,更别想有个好下场。
我们没有退路,唯有拼死守城!一个月就一个月,等他们两个月又何妨?来,先按照六十日算,我们重新规划一下县内的物资……”
有了事情要做,好歹能够转移注意力,方家父子终于从刚才的低沉状态中走出来,开始跟着姚韫真一起规划物资。
他们忙着重新盘点物资,京中的方巧蝶也没闲着,她用烧香祈福的借口出了方府,径直来到香皂铺子里,让人朝外递了一张纸条。
一个时辰后,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停在了香皂铺后门。
方巧蝶从铺子里出来,坐上马车,马车朝着京城西边驶去。
车轮辘辘,驶过了热闹繁华的坊市,逐渐进入了高墙大院林立的区域。
这里,住的不是勋爵权贵,就是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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