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郎冲珠珠感激一笑,结果进了屋,关上门,爹和娘都抱着他哭了一场,而他的好妹妹不说一句安慰,只一个劲儿地站在旁边看热闹。
白大郎很无奈,却也纵容,更有一股暖流在心间回荡,流遍四肢百骸。
离家的日子太过久远,明明小时候在家的日子就不多,遇上学堂不放假,有时候一旬都未必回来一次。
可很奇怪,流放的日子里,读书的时光反而记得不甚清晰,在家里和爹娘妹妹们的记忆却一次又一次冲刷脑海,每每疼痛时,就靠着这些支撑过来。
如今他回来了,家还是这个家,人还是这些人,所以感觉很完满。
哭了一场,张氏的脑子渐渐清晰,她看了看大郎左右,然后悄悄把珠珠拉到外面问话。
“你大嫂呢?她怎么没与你们一起回来?”
珠珠笑容一顿,“娘,大嫂她……她不会回来了。”
“怎么了?你与娘好好说说。”张氏很忧心。
珠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大嫂柳氏挺好的,她还记得小时候大哥带着大嫂回来,大哥被抓走,大嫂却坚持陪同的画面。
只是一切都是造化弄人。
“大哥当年流放,大嫂一路跟随,可路过一个叫林泉县的地方时,大嫂突然生病了……”
这事儿珠珠也是听大哥说的,大哥也只知道大嫂生病被人带走的事儿,后面她又托人去找。
于是她才知道,大嫂当年在林泉县生病,被一对县城的老爷爷老婆婆救了。
那老婆婆是林泉县大户人家少爷的奶娘,那少爷有一天来看望二老,然后见到了大嫂柳氏,对其一见钟情……
“其实这事儿也不怪大嫂,她一个弱女子,能跟随大哥到林泉县已经用尽了全力,若是她再走下去,很可能就会死了。”
珠珠是去过西州的人,知道那段路有多不太平,条件有多艰苦和恶劣。
“正好,我有个朋友就是林泉县的县令,在他的引荐下我见到了那位富户少爷,然后也见到了大嫂,大嫂知道我的身份后就哭了,说她对不起我们,也对不起大哥和墨墨。”
剩下的话就算珠珠不说,张氏大概也猜出来了。
她叹息了一声,“你大哥没这个命和人家长相厮守。”
“娘你不怪大嫂吗?”
张氏摇头,“不怪,就冲当年大郎被抓,她愿意一路跟随,我就不怪。”
她看着珠珠,“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法,她陪你大哥受的苦已经够多了,能遇上富户家的少爷也算是苦尽甘来,如若不然她一路跟去西州,人生地不熟,又没人照看,好好一个人说不定哪天就死了。”
这样也挺好的,张氏是真的这样认为。
最起码人还在,要是墨墨想亲娘了,还能去看上两眼。
就是可惜大郎,说不定还念着人家。
“对了,那富户少爷对她好吗?”张氏又问。
珠珠颔首,“洛县令说那富户是林泉县有名的大善人,只是比大嫂大了五岁,且又丧妻过,不过他和大嫂成亲后又生了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我偷偷看见过他们一家人上街,大嫂被照顾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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