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喉咙像是被堵住了，说不出话，只能用那双黯淡却坚定的眼睛看着徐嬷嬷。从她的眼神里，能明显感觉到她并不后悔。她的目光落在徐嬷嬷手中的药瓶上，满是探寻。

徐嬷嬷一眼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说道：“这确实是大小姐给的，我可舍不得给你买这么好的药。”

听到这话，枫叶眼中流露出一丝放心的神情。

徐嬷嬷这下算是看明白了，枫叶今天干出这事儿，和大小姐绝对脱不开干系。不过想想大小姐吩咐自己办事的时候，起码比夫人强，还都看自己愿不愿意。

只是这乔府里的水，怕是越来越深了。

想着原本的大小姐，多么好说话，现在全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都是老爷和夫人过于偏心呀。

徐嬷嬷仔细地给枫叶上完药，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嗫嚅着：“枫叶，我帮你是一码事，可我还是领了夫人的命令，有些事我也没办法。”

枫叶自然懂徐嬷嬷的意思，自己要是毫发无损，乔母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徐嬷嬷也会被怀疑办事不力。徐嬷嬷愿意帮自己，说到底还是看在乔明月的吩咐上。但乔府的规矩和夫人的命令就像两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该做的表面功夫还是得做。

“嬷嬷，我知道您的难处。您看我现在这副样子，只要有药能保住这条命，您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枫叶声音微弱，却透着一股豁出去的劲儿。

徐嬷嬷叹了口气，点点头，开始打量起枫叶的屋子。这屋子虽不大，却因为枫叶之前是贴身大丫鬟，再加上乔明月给徐嬷嬷转交给她的银子，添置了些物件，还有些好东西。

徐嬷嬷的目光落在枫叶身上盖着的被子上，那是一床厚实的新棉被，做工精细，面料上乘，在这破败屋子里显得格外扎眼。“这被子我要拿走。”徐嬷嬷直言说。

枫叶下意识地握紧被子，虽说正值夏日，可夜晚的凉意还是会钻被窝，她现在身体虚弱得很，要是没了这被子，保不齐会冻出病来。

徐嬷嬷见状，连忙解释：“你别担心，我等会儿把我那旧被子给你拿来。虽说没你这床厚实，但保暖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它破旧，那些人看不上，也不会再来打它的主意。”

枫叶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松开了手，点了点头。

之后，但凡稍微好点的东西，都被徐嬷嬷拿走了。

至于在枫叶身上再加些伤痕，徐嬷嬷可不糊涂。她心里明白，要是枫叶真有个三长两短，以乔母的德行，肯定会把责任一股脑儿推到自己身上。这种损人不利己还惹一身麻烦的事，她才不会干。

知道枫叶的屋子比之前看到的破败的多了，徐嬷嬷才离开。

她看着躺在床上的枫叶，最后还是回头说，

“你还有钱吗？我等会叫个人来给你看大夫。”

枫叶心动了，但是她摇摇头，只是张嘴用口型说话。

徐嬷嬷看懂了，枫叶说的是“大小姐。”

徐嬷嬷摇摇头，这丫头也过于依赖大小姐，大小姐又不是开善堂的，什么事都找大小姐，迟早有一日大小姐也会抛弃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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