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里,还等着沈卢氏过来侍疾的沈老太左盼右盼还不见人,召了沈李氏来问话:“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还没来?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婆婆啊?自己婆婆生病了也不知道来床前侍疾,还要我三催四请的才来?
还是觉得自己分家出去了,高贵了?连婆婆生病了都不照顾。”
叫老二家的来老宅侍疾的事儿,沈李氏压根就不知道,这会儿被婆母一问,傻愣愣的回答:“娘,你叫卢氏来侍疾了?你什么时候叫的?”
沈老太三角眼一瞪:“你爹,不是出门叫去了吗?”
沈李氏摇头,“没有,我爹让二叔公给老二带口信,叫他让老二媳妇回来给您侍疾来着!”
沈老太一口老血卡喉咙里不上不下的,怎么还跑那么远去找人:“老大呢?说了要给我治病,从昨晚离开就不见人影了?是不是他也不管他老子娘了?”
听到沈老太这话,沈李氏第一个站出来为自己的丈夫伸张。
“娘,你可冤枉斌辉了,他昨天出门后到现在都没回来,你不说担心他反而埋怨他,这让他听到了得多寒心啊?现在他在外面不知道忙得多头晕转向的!”
沈李氏有些抱怨着,沈老大一心一意为这个家,可是沈老太一家最喜欢的却是沈老三家。
现在她病倒了,都没有告诉沈老三,就是怕他担心,钱全部从他们老大一家里面出。
她又好面子,不去找沈老二一家,这几日,他们家都不知道过得有多苦。
要不是两个儿子都在镇上读书,怕是回来也要干农活,女儿现在跟着自己,原本在这个家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现在也要开始干一些活了。
“他寒心,他老子娘都躺床上动不了了,他一出去就彻夜未归,连个大夫都没有找回来。他这儿子咋当的?你这当媳妇儿咋当的?生出来的那小妮子也啥也做不了。”
仅仅半天加一晚上的功夫,沈老太对自己躺着不能自理的情况简直是‘深恶痛绝’。
就连自己觉得最疼的老大现在都见不到影儿了,还能有谁会在乎她一老婆子!
看着面前的沈李氏,感觉她心里可能都在咒着自己死了最好!
在家门口等着老二一家子的沈老头,二儿子愣是没等到,也不知道二叔公怎么去那么久。
沈李氏不说话,越反驳,沈老太越能说,以前怎么没有见过她那么丑陋的一面呢?
…
……
镇里,老三沈斌亭满脸愁容:“你爹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了吗?这酒楼咱们都经营了近十年了,就因为现在对手太强,再加上资金问题咱就灰溜溜的回乡下干活?你心里甘心吗?”
“甘心?你觉得我能甘心吗?现在两条路,要么回村里生活,要么你找银子周转。
你也别再指望我爹娘了,我嫁给你到现在,这些年他们二老忙得够多了。还不是你侄女的功劳吗?你现在不去想法子,还来问我!”
沈何氏有些抱怨,还不是沈桑榆做的事,现在烧烤店火锅店不止是做烧烤,还有其他的菜品,味道都比酒楼好很多,直接把很多顾客抢走了。
现在她们的酒楼生意越发惨淡,有时候一天都没有几个客人。
一旁的沈思思抹着眼泪摇着沈何氏的手臂:“娘,我不想回村里,我不想回村里!村里都是脏的,我一点都不喜欢!”
回了村里她就是村姑,她不要当村姑!她想在镇上待着!
沈何氏看着女儿,叹了叹气,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一个在镇上长大的人,现在嫁人了,反倒还要去村里干农活,任谁谁都不愿意。
…
……
沈何氏坐在车里搂着还在流泪的闺女问道:“看啥啊你,闺女哭有啥好看的?赶紧把你闺女哄哄。这一会儿下车肿着眼睛,让村里人瞅见了还以为咱闺女咋了呢!”
他们公婆商量了两日,决定先回村里定居一段时间,后面的事情在说。
大过年的,难不成连个容身之处都没有,多难堪。现在过年回去正是时候,后面再回去,其他人就知道他们为什么回去了。
让他们知道是因为酒楼开不下去,所以回来干农活,非要被人笑死不可。
之前他沈斌亭娶了镇上的妻子,还能留在镇上过日子,在酒楼工作,好多人都羡慕他娶了一个好媳妇儿。
这些年过着镇上的日子,现在要他回村里干农活,他觉得他也做不来。
“哄!哄啥啊哄!能哄住还能让她把眼睛哭肿咯?你是她娘,还不快点哄她!”
沈斌亭内心也是一股气,但是她是自己侄女,他哪里拉得下脸皮去和她说:榆丫头,你三叔的酒楼经营不下去了,你们别开了!不然就告诉告诉我们食谱,我们也做那些饭菜。
他也有自己的面儿和尊严,哪里做得来这些。
“你说今儿这村口咋这么静呢?是不是村里发生啥大事儿了?”
沈斌亭看着一路上都没啥人,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