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城地方不大，墓园地址谈不上偏僻，但随着祁嵊的话音落下，顿时万籁俱寂。

今天因为需要上镜，林柠还是画了个淡妆。她茫然的看着对面的身影，红唇微张，有很多话在这一瞬被她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沉默半晌，林柠把手从他掌中抽出来。

她整理了一下外套，转头间又重新戴上了面具，依旧是往日那副冷静模样。

“我这边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祁嵊笑了下，“来都来了，帮我带个路？”

林柠不解，“干什么？”

男人越过她看向不远处的门口，“好歹也做过你两任男朋友，拜访一下伯母也是应该的。”

她回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愣住。

“你？”

“走吧，时间不早了。”没给她拒绝的机会，祁嵊再次牵住她的手，“去晚了不合礼数。”

——

爬完长阶，林柠神情还有些恍惚。

她今天在这长阶上来回走了很多次，本以为就到此为止了，结果现在……又回来了。

祁嵊与她一同站定，垂眸无声地看着她。

在等她指路。

林柠抿唇，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那边就是。”

男人嗯了声，先一步走过去。

林柠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上前，随即俯身将怀里的那束花放到母亲面前。

他显然是有备而来。

林柠没走过去，站在他不近不远处听着他温声细语的和母亲介绍他自己。在听到他说是她的男朋友，且两人谈了很多年时，她表情有丝松动。

想了想，最后也没纠正。

两人在这边待了将近一刻钟，沿着长阶返回时，祁嵊轻声问：“来看伯母的人似乎不是很多。”

“嗯。外公怕人打扰到她。”

所以逢年过节，来看望母亲的只有他们这些最亲近的人，旁人根本没有机会。

“我是个例外？”

“嗯。”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祁嵊眼底的笑意更浓。

林柠：“你确实是第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