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刺杀右相大人,大人于我有恩,我绝无刺杀右相的意图。”性命攸关,戴镰这时节却不敢迟疑,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且问你,若不是你刺杀右相,何以蔡表、倪星都看到你趴在右相大人身旁?而那时,右相身上正插着一柄短剑!若说不是你,却是何人?”
戴镰将回到相府,偶遇右相的事重又说了一遍,猛想起易青当时也在,急切道:“当时卫易也在,不信大人可以问卫易去。”
“我问谁不问谁,不用你来操心。”郑达冷冷道:
“我问了蔡表,听到右相大人呼喊时,他正好在不远处,他与倪星听到呼叫立马就跑到那里,其间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若是凶人作案,决计逃不了那么快。我听了蔡表所言,又与蔡表一起实地跑了一遍,果如蔡表所言,若是凶人作案,不管从那个方向逃走,蔡表跑来,定能看得到的。”
郑达来回踱了几步,高大健硕的身子因肥胖而略显臃肿:
“我常来相府,自然知道蔡表人称猴子,向来机灵,动作也快,他说的这个,我信,右相受伤的那个地方,不管从哪个方向逃,他总能看得到的。”
戴镰听到“右相受伤”二字,眼睛一亮,身子扭动几下,急道:“右相大人没死?”
“怎么,你很希望右相大人被你刺死么?”郑达目光一凛,似要噬人。
“不!不!”戴镰急忙表白。
只要右相大人未死,是谁刺杀行凶,身为受害人的右相定能知道!
戴镰见到一丝微茫希望,任绕在脖子上的麻绳勒住咽喉,使劲弓腰磕头,脸涨得通红,不住咳嗽:“小人的意思是请大人问问右相,究竟是何人行刺,好为小的脱罪!”
“脱罪?你以为从背后行刺,右相看不到你,现在便好来抵赖么?”郑达冷哼一声:
“我仔细勘察了右相遇刺的地方,新近踩出的脚印就你们几个,除开右相大人的,只有你和卫易、蔡表、倪星四人脚印,此外并无他人!”
郑达身子猛地一顿,面对着戴镰:
“你对蔡表、倪星说,凶人从东边逃走,我也看了,那个方向除了女人脚印外,只有卫易的脚印,而我问了右相,卫易是从那条道上去府库的。”
“会不会……”戴镰心中有个念头,却怎么也抓不住,茫然半晌,终于想到,脚趾用力,两膝在地上擦得热辣辣的痛,却只微微挪动:
“会不会是卫易去了,又偷偷潜回,刺杀右相大人?”
“你栽赃倒是快。”郑达轻蔑道:
“我看得很仔细了,那条道上,只有卫易去往府库的脚印,回来的时候,却是从塾房门廊来的。除非他踩着第一次的脚印倒着重走一遍,不然地上不可能只有一行脚印。”
郑达顿了顿,又道:“他若是踩着先前的脚印一步步走回去的,他如何能跑得快?别说蔡表,连最先到的你都没能看到他的影子?”
戴镰颓然跌坐,郑达说的这桩桩件件,都极有理,无不将行刺凶人指向了他,而他自知不曾动手,却不知如何自辩。
“我对你说得够多了,怎么也该我继续问你了吧。”郑达在戴镰面前蹲下,直视他的眼睛,嘴角带着玩味的笑:
“我且问你,你本应今日当值,为何没有当值?”
戴镰见问,心中猛地一惊,那个干瘦汉子仿似又在眼前用嘲弄的眼神看着他,嘿嘿奸笑。
“怎么,不说话了?”郑达逼问一句。
“家中老母突然害病,小的得信,来不及向卫易报告,想想家中不远,便回去一趟看了老母,见老母无恙方才回相府,谁知才回来便遇上这事。”戴镰不顾膝盖擦伤,跪行两步,哭喊:
“大人,我冤枉啊!”
这话真真假假,先前层对右相说起是老母害病,便是谎话如今也只好坚持,后面那句“冤枉”却是真话,只是却无人相信。
世事总是这般,说真话没人相信,说谎的时候别人却会当真。
郑达的眼似是要看穿他一般,久久盯住不放:“就是这般?”
“就是这般。”
郑达看看窗外,日头微微偏西,已经过了晌午,淡淡道:“说不得,我只好去一趟戴氏坊,看看你家老母是否真是害病。”
见郑达就要出门,戴镰大骇,他知道郑达的厉害,老母绝对禁不住郑达的一番盘问,与其那时再说,不如主动交代,或可博得郑达信任。
戴镰对着郑达的背影大喊:“大人,小的另有隐情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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