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第二日:溪畔凶杀—细节(2 / 2)

王都三十日 青果 1869 字 6个月前

卢治没有继续往下说,在大商兄终弟及的继承制下,右相身为大王的唯一的弟弟,是王位的第一继承人,右相若是身死,下一个继位者,便该是大王的长子,王子子见。

和郑达一样,事涉王室,这个猜测卢治再是肯定,也不敢随便宣之于口。

“细节……细节……”郑达手撑在下巴上,食指、中指在脸上轮流敲着,问卢治:

“你帮我想想,这件事的最关键的一环在哪?我们能从哪一环中得到最多的细节?还有那些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面对主事郑达的一连串发文,卢治想也不想,顺口答道:

“第一,戴镰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的?第二,已经查明刺杀右相大人的短刃不是戴镰所佩,那究竟是谁的,现在何处?第三,那个干瘦汉子,除了干瘦之外,还有什么容易认出的特征?最后,子见,这个王子最近究竟做了些什么?”

戴镰是否还有没交代的,郑达不能确定,实在不得已,只好动刑,只是现在戴镰人在相府,却不由他。

“我忘了对你说,短刃是府库中遗失的,至于如何遗失,落入何人之手,我对右相说了,事涉相府内务,最好请易青去查。”

“大人说的是,弼人府人手有限,不可能事事跟进,有些事就交出去,自有人做;有些事先放着,等时机来了,自然会有人推着这事向前。”

卢治说的后面一句,让郑达眼睛一亮,起身走到卢治身边,对卢治肩上使劲一拍:

“对!如果找不到那最关键的一环,我们就该着手去撬动、甚至是推着它向前走,让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的那一环浮出水面!”

卢治不知道自己“对”了什么,他只是顺口说的,郑达说的“浮出水面”云云,和自己说的毫不相干,怎么就让郑达如此高兴,拍着自己的肩膀说“对”了呢?

卢治正茫然,郑达用命令的口吻道:“立即给我找几个擅长循迹、盯梢的人来,我稍后要用!”

“唯!”卢治起身站正,应道。

郑达又拍拍卢治的肩:“我去一趟右相府,有些事要向右相禀报。”

卢治问:“子见的事,要不要禀报右相?”

“当然要!”郑达似是想通什么,开心得很,“右相最重细节,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出细节,供右相大人决策。不管是不是子见指使的,这事总不能瞒着不报。”

还有一句话郑达没说,对这些事,他会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断,只是他知道右相大人更喜欢接触到那些没有经过加工的原始细节。

“也许右相能从中看到一些我们没有想到的细节呢?”郑达又补了一句。

弼人府有车马,身为弼人府的主事,按照规定,郑达有资格在王都乘坐车马,但他更习惯走。

郑达慢慢往右相府走去,从弼人府到右相府的路,这是他入主弼人府四年来,走得最多的一条路。

街头路人渐渐多了起来,路边支起的摊子用各色货品吸引着人们的注意,用一块布铺在路边,摆上几个自周边而来的小玩意就开始叫卖的也不甘示弱,或是粗犷,或是悠扬,各种喧闹汇聚在一起,定义着郑达心中的繁华。

十年前,郑达还是个才长大的孩子时,从跨入大邑商这座没有城墙的伟大王都的第一步起,他就被这繁华吸引住了。

在那一年的比武大会上,来自边鄙之地的郑达,射术第一,干戈第一。

一时间,有无数贵族大人们想延揽这个特别能打的乡下小子,但那时的他目无余子,对热切伸向他的手一一回绝,甚至连王宫亲卫这样难得职位也被他笑着挥手拒绝。

突如其来的的巨大荣誉,无数美艳女人仰慕的眼神,无数美酒和欢呼,让他沉迷。然而,从鲜花簇拥到繁华落尽,不过只经过了短短的几个月——在拒绝了所有可能的招募和延揽之后,仍无着落的他,像是无根的飘萍,王都所有的势力都不再会真心接纳他。

除了囊中比以前多了些可供花销的货贝外,他又回到从前,成为那个来自边鄙的乡下小子。

无奈的他,只好把握最后也是最不得已的机会,投入戍师,成为一名戍人,持戈杀敌。

还好,在之后无数的阵仗中,武艺高强、还有些头脑的他终于熬出了头,一步步凭军功上位,不再是一个持戈的下层兵卒,拥有了数十名精壮强干的部属……

从茅草搭的屋顶,到宽大得有回声的弼人府正堂,足够郑达顾盼自雄。但家族兴衰仅仅在他一人身上,这也很让他心有隐忧——和王都中任何一个有家族墓地的宗室相比,他的现在的家世完全不够看!

更关键的是,这位年已二十六岁的弼人府主事家里还没有女人,只能靠着亚进大人开设的女乐坊度过每一个难熬的夜。

到了右相府门前,郑达看到有一副车马停在门前,是亚进大人的。郑达丢开纷扰的思绪,整了整衣裳,拾步上阶,微笑着对守门的亲卫道:“烦请通报!”

亲卫长矛顿地,身子挺立得笔直:“右相大人早有吩咐,大人来时,直接入府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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