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第二日:刺杀右相—遇刺(2 / 2)

王都三十日 青果 2046 字 6个月前

易青不敢退让,侧移几步,背对筮房厚重木门,阻住右相出门的路。

易青敢于如此,一是心系右相安危,二来也是平日右相能听得进臣下进言,并非一意孤行之人。

谁知今日右相却比易青更强硬,见易青阻路,厉喝道:“易青,莫道我不敢杀你!”

易青感受到右相凌冽气势,心中一凛:“若大人执意前去王宫,小臣请多派亲卫,并请大人着甲衣!”

“穿着甲衣上朝?”右相冷笑。

易青知道,这是右相大人的骄傲,若是穿着甲衣参与朝议,被人知道是因为筮卜之事,于右相大人的脸面有损。

易青长身而起,单手解开皮甲的系扣:“小臣的这副皮甲贴身,大人穿在内里,也好叫主母、叫小臣心安。”

巫印也跪伏在地,请道:“小臣务请大人着内甲!”

右相见二人俱跪在地上,气极反笑:“好好好,便依你们,只是你这甲衣尽是汗味,去府库领另领一副来。”

易青见右相终于让步,偷偷吁了一口气,起身大声应道:“唯!”

商代风尚,下者对上者应“唯”,上者对下者应“诺”。

右相虽执意要参与朝议,但易青终于说动右相让步,肯穿内甲,总算是暗自松一口气。

右相领着易青出了筮房,才走不远便遇到来人通传,说是周方的周类、井方的井典二人求见。

右相大人略加思索,对来人道:“你去回了,就说他二人代表方国前来大邑商朝拜,便该先拜见大王,见过大王之后,具体要谈什么,许诺什么,那才是我身为右相的事。这上下尊卑的名分总得分清了,不可僭越。”

来人应声而去,易青见右相面有忧色,问:“周方、井方向来为我大商西方屏障,直接回绝……”

右相扬手打断了易青的话:“他二人这次与羌人、土人一同来大邑商,不过是想索要些好处,还是先晾着些好。”

快到相府门前,正看到一人低着头迎面而来,脚步匆匆,易青看清是戴镰,当面叫住,问:

“阿镰,今日该你当值,怎么在此闲逛?”

戴镰心事重重的,蓦地被易青喝住,不知如何作答。

易青还要问,听右相道:“时辰差不多了,你去府库去了甲衣来吧。”

易青应了一声便朝府库走去,身后听得右相和声对戴镰说:“怎么,有心事?”

戴镰懵懵懂懂回到相府,心中左右计较,怎么也走不出贼人给他设的陷阱。

不刺杀右相,自己的一双儿女性命堪忧;刺杀右相,莫说能不能成,对不对得住一直待他仁厚的右相大人,自己的命总是难保;有心自首了,诚如贼人所言,铜簋之事琐事爆了出来,便是右相饶他一命,长老戴司也绝饶不了他。

左不是,右不成,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偏一进府,就撞上了右相大人,戴镰心中有事,脸上越发局促起来。

“怎么,有心事?”

右相大人问起,戴镰不知如何回话,仓促间编了个谎:“适才家中来信,说母亲身子不好。”

“哦?害什么病?你回去看了吗?”右相大人关心道:

“上次她来府上看你,顺道拜见了主母,我见她颜色挺好的。”

戴镰见右相如此和蔼慈祥,居然记得半年前老母来府上看他的事,感念之余,心中愧疚,几种情绪交杂,再也忍不住,肩膀抽动,竟哭了起来。

“父母如何爱子女,子女便该如何爱父母。”右相的声音柔和,“我稍后对易青说一声,你母害病,就在家陪几日好了。”

戴镰眼泪双流,几乎要脱口而出:“大人有人要害你!”

右相看看前方,似是有人过来,遂拍拍他的手臂:“去吧,我会对易青说的。”

戴镰“唯”了一声,用衣袖抹了眼泪走开,才走得十几步,刚拐过墙角,耳听到右相大喝一声“何人”,随之“啊”的半声惊呼。

戴镰想起那干瘦汉子说的“你只管动手,会有人与你一同动手”的话,心道要糟,定是那人动手了,连忙回转身子,朝所来处跑去,跑到先前遇到右相的地方,见右相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背后插着一柄短刃。

戴镰心中大惊,左右盼顾,只见远处树枝轻晃,不见行凶之人,朝那方向追了几步,蓦地想起右相大人还倒在地上不能不顾,心中早忘了身上还暗地里背负着“刺杀右相”的使命。

戴镰蹲下身子,伸手要翻转右相身子去探鼻息,手才伸出,听到耳后二人大喝:“别动!”

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背后有两柄长戈钉在背后,戴镰不敢乱动,缓缓举起手,口道:“不是我,我是听到大人的喊才过来的。”

“起身!”身后传来亲卫蔡表的厉喝,声音轻蔑:

“我二人都看到你刺杀右相,还想抵赖?”

“真不是我!”戴镰站起身子,朝先前树枝摇晃的方向一指,“凶人朝那个方向跑了。”

背后微微一痛,随之听到亲卫倪星瓮声瓮气的声音:“还要骗人是么?站远点!”

倪星将戈尖微微向前用力,逼使戴镰离右相大人躺着的地方远些,蔡表见戴镰稍稍离开,立即伏低身子去察看右相大人伤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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