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四九
酒香不怕巷子深。
恰酒
“恰酒!恰酒!”
黑漆漆的板砖上散发着呕吐物的恶臭,黑漆漆的路灯下残留着扑棱蛾子的尸骸,黑漆漆的伞篷下四散着叮呤咣啷的酒瓶。
“恰酒!恰酒!”
红色灯牌下立着红网袜的失足女,红得发紫的妆容陪衬着红得发青的醉汉,一瓶红酒拿出来不知有多少次,瓶塞上淌着红油跟口红的混合物。
“恰酒!恰酒!”
白花花的大腿耷拉在白色的西装裤上,白茫茫颠倒的视线割不开含苞待放的白色束胸,一只手捏着站街女的肩,另一只手控制不住挥了挥,一瓶酒应声落地,玻璃渣划烂地上白色的贩酒单,酒水滴答、滴答,一点点浸湿白色的破板鞋。
“恰酒!恰酒!”
贩子
“四九啊,最近有么子好酒咯?搞来咪一下撒!”
光头手上拎着半瓶二锅头,摇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台前,一屁股坐在事先准备的靠背凳上,台子侧面用张4纸打了两个醒目的红字——“醒酒”。
吴四九给桌子上喝得烂醉的男人跟女人上了盘拍黄瓜,紧接着赶紧上前拍了拍光头的胳膊,“嘘”了一声,又做贼般四处眇了眇,拉起光头就往后厨走。
“咣!”
“现在外头抓得国严,你还来要货???”
“最近不是店子里生意好不,不然平素(平常)也不是我来啦,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