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连山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波动。
听到百里连山的声音,屋内‘哐当’一声,好像是椅子跌落的声音,接着,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将军……”知琴通红着双眼,泪眼婆娑。脸色很是苍白,她,哭的太久。
“啊!将军!”
知琴高呼一声,她本在等待着将军的雷霆怒火,哪知道,百里连山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不顾知琴的高叫,百里连山抱着知琴的娇躯走到屋内。
‘砰!’
一声重重的关门声,却是百里连山用脚关上房门。
“将军!”
知琴高叫着,却没有动。她任由爱慕已久的将军将她抱在怀中。
卧房内,百里连山紧紧的抱着知琴,将丫头抱到桌边。
“丫头。”
“将军……”
知琴婆娑的泪眼迷糊了视线,可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胸前的热气,那是将军宽阔的胸膛。
“跟我回去吧。”百里连山抚摸着知琴的玉背,轻轻拍打。
‘跟我回去’。
这是知琴最想听到一句话。可当这句话出口,知琴更是激动的扑到将军的怀中,抽泣着:“丫头对不起将军,丫头一直骗了将军,丫头没脸跟将军回去。”
“哎……,傻妮子。”
百里连山抬手轻轻捏住知琴的玉鼻,就和过去一样。
“傻丫头,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比起你付出的,这点错,算不了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
百里连山爱怜的抚摸着知琴的秀发,鼻子轻嗅着发丝的清香。
“这不是你的错。错的,是这个世道;错的,是我所站的位置。若是当初,我们在岚江之畔,就此归隐,又何来今天的对错?”
百里连山温柔的抱住怀中丫头,他从来,没有过如此柔情。
“一切都过去了,等我们回去,你依然是最懂事的丫头。这次,就当是个梦吧。你姐姐,已经把你的名字剔除族谱,从此,斯琴家的一切,和你再无关系。”
“你不必背负什么祖先的遗志,你不用再担负什么责任。”
“跟我回去,做个乖巧的丫头。以后,赫连关就是咱们的家,西北大地,就是咱们的后花园。乱世之中,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梦幻的家园。”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十多年的陪伴,他们之间,早就有了一种奇妙的感情。只是,性格还有时局的纷扰,让他们难以放下各自的束缚,真正走到一起。
如今,当一个别离的选择出现;当他们真正要正视双方关系的时候。这个催化剂,恰到好处。
或许,就像斯琴小醉说的那样,酒,是个好东西。喝醉了的人,没有忧愁。
三分烈酒下肚,百里连山终于做出了他一直没有做出的选择。
当摇曳的风雪停歇,当旖旎之声暂罢,当落红含羞的娘子痛并幸福的依偎在宽厚的胸膛。
这一刻,她等了太久。
“丫头,跟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