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知道，这是有人要陷害我，把何明义的死推到我身上。陷害我的人知道我要对雪州用兵，才在我用兵之前行动。让整个西北几百万灾民都认为是我为了占据雪州，杀了何明义。”

明海又喝了几杯，脸色更红，那满布刀疤的脸更加狰狞。

百里连山一直笑着听明海说完，才两手一摊：“何明义的死是谁做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不是你做的。”

“你相信我？”明海一愣。

百里连山点了点头：“不错，因为我知道，和朝廷达成协议的那个人一定不是你。你已经占据了三州之地，现在又拿下卢州。若是不出意外，你还会去打连州。朝廷用什么条件来笼络你？西北王吗？”

百里连山面带笑意，可眼睛却是一片深沉：“朝廷不会轻易给一个乱民头子封王，而一州镇守使是满足不了你的。若我猜的不错，你是想依据西北五州之地，以边州为界，划地而治。等你一统西北，或许你不会进攻边州，可你要想不被朝廷镇压，唯有夹在月国和大夜之中。你手里有兵，朝廷和西北都不敢轻易动你。谁都要顾及动你后，把你逼到对方那边的后果。”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是你拿下赫连关，赫连关在你手里，你才能北接月国，南临朝廷。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百里连山审视着明海，眼中精光闪闪，丝毫不怕道破对方心事，以至翻脸动手。

明海干笑两声：“将军雄才大略，一眼窥破迷障，我不及也。”

明海承认了，他是有占据西北自立为王的心思。占雪州是第一步，打卢州是第二步，后面就是拿下连州。至于再往后，想要左右逢源，他要做什么不言而喻了。

“明海大首领就不怕拿下连州后，势力过大，被我与朝廷前后夹击吗？”百里连山问。

“你会吗？”明海反问道。

三字问出，两人都是哈哈一笑，谁都没说破。

明海是个聪明人，他很清楚当年大夜动荡，群雄并起，就是因为没有能力担大任之人，导致三处义军各自为政被百里连山一一镇压。如今西北纷乱，战火连绵，若是四大首领各有心思，被朝廷镇压那是迟早的事。

所以，他选择了一人坐大，统一西北的几百万灾民，然后抗衡朝廷，让西北的难民得以保全，过上安定的生活。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的是，百里连山竟然亲自到了西北坐镇赫连关了。

并非他不敢和百里连山一战，只是这个时候，选择和百里连山对立那是不明智的。

卢州新占，石大胆未死，残部还在；张岐山坐镇连州，防范在心。一旦他和百里连山开战，就意味着他要同时面对石大胆，张岐山，百里连山还有朝廷四方的攻击。

以他的能力，同时四面作战，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合纵连横，才能保证他的大业实现。所以为了不和百里连山对立，他也一直暗中收集百里连山的信息。他知道，百里连山现在没了武功，又被皇帝猜忌，若不是这次月胡破关，只怕小皇帝还在暗中追杀这个无双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