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翠山下，百里连山训话完毕后，就有长长的车队押着上万套兵刃甲胄前来。

这些都是颜倾城从娘家索要，颜古柏又厚着脸皮，写信给栾湛，两大武林世家一共凑出三万多套兵刃。加上闫生财和连日来被百里连山敲诈的一干江南商党，如今五万虎贲算是都有了马匹和装备。样式上或许不太整齐，可最少比赤手空拳要强。最主要的是，江南商会还提供了三千副弓弩，两万余箭镞。

等安置好一众武林人士，百里连山悄悄离去。没等百里连山走远，栾红菱跟了过去：“对不起。”

“嗯？”

栾红菱低声说道：“项韶峰和庞青云打算袭击将军府的时候，我和姑姑发现了。可惜，我们没能阻止他们……”

旧事再重提，悲痛上心。

百里连山长叹一声：“算了，过去了。这是我和他们的仇怨，和你无关，无需自责。”

两人又并肩走出几步，栾红菱心中难受：“项韶峰和庞青云从那后就没回西南，我想他们去东北了。现在月胡南下，希望你能暂且放过他们。”

“他们会放过我吗？”百里连山站在江边，不敢看栾红菱的双眼。“不过我倒是要谢谢你们，这次虎贲卫的装备能收集的如此之快，若没有栾老爷子的支持，恐怕北上的时间还要拖后很多。”

颜倾城回到娘家哭诉，是索要了很多兵刃。可甲胄方面，大部分是由栾家提供。

栾湛当年是西南武林盟的副盟主。司徒龙腾被打下悬崖之后，武林盟大小事务多由他主持。那些放下武器的义军虽然解甲归田了，可甲胄等军需，却被栾湛搜刮过去。

二人就这样站在江边，一个热切的看着，一个不敢对视。

良久，百里连山脱口说道：“栾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等等……”栾红菱看着百里连山的背影，张口叫道：“张三！”

熟悉的名字，柔情的呼唤，百里连山痛苦的闭上双眼，头也不回的说道：“栾姑娘，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张三这个人。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百里连山说完，匆匆离去，背后，只有栾红菱凄婉的声音兀自呢喃：“难道云州城内，那个天生慧眼的人儿，是梦吗？为何，你还带着我送你的匕首。”

失去武功后，百里连山仿佛一夜之间看透了很多东西。有些事，或许原本还有些念想，可如今，他只能全部埋在心里。

“嗨，小子，你真的这么狠心？”颜俊突然冒出来，挡住百里连山的去路。

“舅舅，你都看到了？”

颜俊嘿嘿一笑：“老爷子让我来保护你，我当然时时刻刻跟着你。不过下次你要是怕我看见，提前和我说下。嘿嘿，舅舅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