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规则，权力者的游戏规则。

可规则，就一定不会被改变吗？若是势均力敌，规则不可破坏，双方共同守约；可若是一方稳占上风呢？他们，还会遵守规则吗？

虽然，百里连山明知安伯易是自己亲手击杀。可那些仆从，家眷，却是死于他人之手。这个能让安伯易舍弃一家老小性命的势力，或者人，会是谁呢？

不怪百里连山怀疑，毕竟，当今天下，能做到这一点的，又敢做出这样事情人和势力，除了赫连昊，也就武林盟和月国。

月国有踏天十三骑去调查，西南，从大夜建国之初，就向来不安分的武林盟，百里连山可不敢交由其他人来探问。

百里连山慢斯条理的再次取出一壶酒，为自己斟满酒杯，一饮而尽：“栾湛，不要以为陛下卸了我的兵权，你们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我相信丞相一家的命案与你无关，但是，我却不相信与武林中的其他势力无关。现在，你既然实际上掌控武林，那么，十天之内，武林大会结束的那天，我希望你给我一个交代！若是不然，嘿嘿……”

百里连山冷笑一声，并指如刀，对着那酒壶凭空一划，也不言语。

栾湛心中微怒，可还是有分不信。他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拿酒壶。

‘刺’

一声清脆的响动，酒壶被他拿起。然而，端起酒壶的栾湛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聚而不散，凝气成墙！这，这……”

原来，被栾湛拿起的酒壶只有一半，另外一半依然立与桌案。完整的酒壶被从中划开，看那切口，浑然天成，看不出一丝人为痕迹。

若只是这样，栾湛倒还没人。毕竟，以他的功力，若是全力施为，纵然不能像百里连山一般手法飘逸，风轻云淡，可还是能做到将酒壶一分为二的。

可百里连山呢？

一划一下，不带烟火。青瓷酒壶不光分成两半，就连那壶中酒水，也是一分为二。即便被栾湛端起，酒水依旧附在壶中，丝毫不撒。

如此功力，‘聚而不散，凝气成墙’试问当今天下，除了那些传说中的隐士高人，又有几人有尔？

“哎……”栾湛随手将那半块酒壶丢到桌上，没有了百里连山的真气加持，酒水撒了一地。任由那酒水沾湿衣衫，栾湛不为所动：“将军，好内力！”

一句话，五个字。

栾湛服了。

他很清楚，百里连山这次前来，一是示威，二是已经怀疑到武林中人。他知道，百里连山是个怕麻烦的人，也是个果断之人。既然百里连山能来将安伯易的死讯告诉他，那就是想让他帮忙调查。

十天之内，若自己不能拿出一个满意的结果，只怕，武林大会完结的那一刻，就是大夜武林没落之时。倘若真的到了那一刻，接天峰上，来自大夜三十六州的武林好手，又有几人能活着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