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熹微虽然心虚,这番劝解却也不是凭空捏造。
她有理有据,便是沈静安也当真听了进去,英挺的眉头渐渐拧在一起,皱起了一个疙瘩。
沈熹微没敢再多说,生怕自己说多错多,起身便带着朱砂回屋了。
朱砂诧异地说道:“我还是头一回见着公子犯难呢!”
沈熹微哀哀地叹了一口气。
早知今日会被萧煜给缠上,她当初便不该找上他做盟友。
萧煜不是善茬,一个不慎,他们兄妹俩都要遭殃,可若是任由萧煜朝着既定的方向沉沦,那遭殃的便是这天下。
沈静安那么聪慧,想必早已发现他们陷入了两难的局势。
沈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朝堂之上风云迭起,波云诡谲,成了王荇的一言堂。
楚淮之成功出使西夷,回朝之后本该是大功一件,御史台已经准备好贺他高升的大礼。
他却完全不当回事,当晚就写了请太后还政于煜王萧煜的折子,在次日清早递了上去。
自‘萧炽’驾崩后,御史台的诸位同侪便递过折子,奏请立萧煜为皇太子,择日登基。
其他朝臣也都秉持着‘国不可一日无君’的信念,折子雪片般飞向寿康宫的案头。
王荇看着堆积如山高的奏折,每一份折子字字句句都在指责她不该涉政,应早早将手中政权移交给煜王萧煜。
王荇一气之下,将所有奏折扫过在地,破口大骂道:“一个父不详的野种,也配继承大统?”
伺候在一旁的白锦湘闻言,一时间口不择言道:“父不详?煜王殿下难不成不是皇室血脉?”
“既然不是,那礼部为何不经滴血验亲,便将煜王殿下登记入皇室玉牒?”
秦嬷嬷翻了个白眼,将唯恐天下不乱的白锦湘推到了边儿上去,安抚王荇道:“假以时日,只要太后能做出政绩,那些朝臣瞧见了,想必也不会再说什么。”
王荇摇了摇头,道:“不,你不懂,这些文人迂腐至极,只认祖宗礼法,根本就不管什么政绩不政绩。”
他们要名正言顺,要血脉传承,而萧煜便是如今唯一名正言顺的皇室血脉,唯一有资格继承大统的。
秦嬷嬷自然也知道,不管从哪一条论起来,无论是民心走向,还是祖宗礼法,太后都不是能坐在这龙椅上的人选。
况且太后年纪大了,对政事也是有心无力,不见得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他们既然说太后名不正言不顺,那咱们何不将柔嘉公主送上皇位?”
王荇挑眉道:“你以为哀家做了这么多,当真是为了让自己坐这江山?”
“他们要名正言顺,要顺应祖宗,要讲究那些迂腐的大道理,岂又知道,我的谨儿才是天命所归之人!”
“他们萧氏皇族欠我们娘俩的,本就该拿这江山来还!”
或许在朝臣百姓眼中,与谋逆的乱臣贼子无异,可只有她与泉下的祖宗知道,这江山本就该是她家谨儿的。
她所做的一切,都只为拿回本该属于他们娘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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