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便暗自下定了决心。
沈熹微一进门,他便一声令下,将沈熹微当做‘真凶’给拿下了。
沈熹微厉声质问道:“徐大人为何拿我?”
大理寺卿徐添哼道:“本官纵观整个案情,你是唯一有理由作案的嫌疑人!”
沈熹微闻言,只觉得荒唐。
“大人的理由是指什么?”
被沈熹微步步紧逼,徐添心虚地偷偷擦汗,他结结巴巴地辩解道:“自然是你嫌贫爱富,不想认下李福这个穷爹,所以才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沈熹微倏然冷笑道:“大人这理由不觉得站不住脚么?”
“第一次堂审,所有的呈堂证供皆由大理寺官员准备,其勘验结果,民女与李福并无血缘关系,也是大人亲眼见证过的,缘何李福一死,大人便将先前的勘验结果尽数推翻?”
“试问,这其中可是有人收受了真凶贿赂,所以才红口白牙地诬陷好人?”
“大胆!”
徐添闻言顿时恼羞成怒,“你可知诬陷朝廷命官是死罪?”
沈熹微丝毫不畏惧,迎难直上,道:“那大人可知,收受贿赂,枉杀好人,也是死罪?”
“若是大人坚持要定民女死罪,那民女便是上达天听,拼死也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此话一出,整个衙门鸦雀无声。
早春的天气里,明明寒潮还未退尽,徐添脑门上斗大的汗珠却像是炎炎夏日般,疯狂滚落。
他早该想到沈熹微身为东周前皇后,她能在数万兵马压阵时,仍临危不惧的智退数万北狄士兵,又怎会畏惧栽赃陷害?
“若、若不是你做的,你、你为何第一时间跑到大理寺来问死者?”
徐添外强中干地说道:“人家丞相府千金自幼跟死者长大,都不曾如你一般为死者动容。”
“定然是你做贼心虚!”
沈熹微被他一番冠冕堂皇的推理气得怒急攻心,连连冷笑。
“原来随意揣摸,便可作为大理寺推测真凶的破案手段,民女今日算是领教到了。”
“如此审案,还不知大理寺冤枉过多少好人,又错放了多少真凶,有你为官,数代大理寺官员清正断案的名声,算是彻底毁在你手里了!”
她毫不留情的讽刺,直将徐添老脸都按在地上摩擦。
可他非但没有反省,还恼羞成怒地直接让人将沈熹微捆了,当庭重刑伺候!
“上夹棍!我就不信这丫头不招!”
大理寺从属才将夹棍取来,朱砂手中长剑便倏然出鞘,抵上徐添短胖的脖颈,“狗官,你竟然敢屈打成招!”
徐添并不畏惧,他指着朱砂手中长剑,赫然道:“瞧见没有,就连她手下恶仆都敢随意斩杀朝廷命官,她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沈熹微冷笑,徐添果然深谙人心鬼蜮,他以为这么说,自己便会让朱砂放下手中兵刃,自己任他重刑伺候?
她偏要倒行逆施,肃清这大理寺。
“本想与大人好生推理案情与真凶,奈何大人不走寻常路,喜爱酷刑逼问。”
“民女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既然大人执意如此,那我们便按照大人喜欢的路数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