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赫雅猛地挣开他的手,一双眼含着恨意,死死地瞪着谢桀。
她想到了谢桀所有的反应,却还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陛下说笑了。”她气极反笑,语气里带着刺,“淑妃出身高贵,雍容大方,您不喜欢,还有何婕妤、孔昭仪、陆充媛……您后宫这么多更适合成为皇嗣生母的女子,我哪里有资格给您诞育子嗣。”
他一个皇帝,有的是愿意母凭子贵的妃嫔,自然轮不上自己。
明明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心里的激荡没有平息半分,反而愈发憋闷难言。
谢桀见她竟然顺势应了下来,心中一阵发闷,眼神微深,声音里带上了煞气:“朕早决定,谁能给朕生下子嗣,朕就以诞育皇嗣有功,封谁为后!”
阿赫雅咬着牙挣扎了一下,没有说话。
他一只手便压制住了阿赫雅所有的挣扎,将她困入怀中,声音却带着狠意:“你一个北戎女子,自然是当不得后位的。”
他从没有立后的想法。从前用后位为饵,让德妃与淑妃相斗,是为了制衡前朝,如今何家已经倒了,这个饵便没了用处。
但是看着这个女人名分宠爱都不稀罕,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想孕育,他的怒火已经让他不知道怎么发泄好了。
“我自然不敢肖想后位。”阿赫雅反唇相讥,“既然如此,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
“不如早些回去召幸妃嫔,以期早日寻到你的皇后好了。”
谁稀罕什么破后位?
一辈子留在这四四方方的后宫之中,看着宫中的女人一批又一批地进来,又在斗争中死去。
这个皇宫,与一个养蛊的巨瓮有什么区别?
“朕为何要回?”谢桀气得咬牙,狠狠咬住了她的脖颈,眼神渐渐变得冰冷:“如你所说,朕养了你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种时候?”
他的手放在阿赫雅的腹部,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不轻不重地按了按,带着暧昧的调弄。
阿赫雅忍不住微微瑟缩,猛地打开他的手,满眼警惕。
“朕原本还以为,你在宛城雪中跪伤了身子,不宜有孕,所以从来不曾让你喝过避子药。”谢桀扯了扯唇角,目光冰冷刺骨:“既然你身子大好,日后也不用你费心去寻,每次承欢之后,朕自会赏你一碗。”
谢桀重欲,如今阿赫雅又时刻呆在他的监视下,怎么也不可能再用避子药。
但他这样明确的说承欢之后要喝避子药,日日夜夜的亲密之下,自己倒是不需要防备什么了。
阿赫雅推不开谢桀,又知道他说的,正是自己眼下的处境,忍不住狠狠地闭了闭眼,舌尖发苦。
谢桀是下定决心,不让自己有孕了。
也好,这不正是自己所求吗?
阿赫雅深吸了一口气,一脚踹向谢桀,脚上的金环作响,叫她眼里的怒火越烧越烈,熊熊火光灼热滚烫:“既然如此,你还锁着我做什么?这样皆大欢喜了,可以放我回琼枝殿了吗?”
既然要被锁着,比起这人生地不熟的小院,还是琼枝殿更好。
至少有一只能偷渡东西的猫儿,还有个狗洞。
最重要的,是琼枝殿伺候的人更多。人多眼杂,机会也多。
总好过在这偏僻的荒废院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