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景胜的目光重新看向我后,我道:“大叔,实不相瞒,我是个知客。”
王景胜面目惊讶之色,一看着面色我就知道他知道知客是什么了。
在北方,尤其是老一辈儿的人,还是知道知客这个职业的。
我指了指王志远:“他现在的情况,是尸变,属于很严重的情况,我怀疑……我怀疑您的父亲是非正常死亡。”
王景胜面色大变,即怒又惊,口气也不太好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叹口气,任谁这个时候听了这话恐怕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吧……
我深吸口气,正色说道:“法医,我也是法医,现在志远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典型的尸变,而在在此之前他直接出国令父这一个死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令父现在的尸变情况,只会比志远更严重!”
王景胜的面色更加不自然起来,张张嘴刚要说话,我一抬手打断了他:“大叔,信得过我的话,让我检查一下令父的尸体……”
顿了顿,我特意看了王志远一眼,又道:“不然的话,志远可就摊上大事儿了,活不活的成都是个问题!”
一听我这么说,王景胜的面色阴沉起来,怒气倒不是很多,多的是怨气。
而这时王志远也急了:“叔,你信不过季天儿你还信不过我吗?”
“难道你就这么看着我摊上事儿,变成这个样子?”
说着,他不忘举了举自己的手。
王景胜摆摆手:“看吧看吧。”
说完,他当先走了出去。
外面,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我们几个,一个个的脸上都写满了问号。
王景胜道:“开棺。”
这一开口,全家人无不色变。
“啥?”
次子王景朋开口:“大哥,你疯了吧,你还让不让爸安息啊。”
王景胜面色阴沉:“哪儿这么多屁话,活着不孝死了白叫,爸去都去了,我们也都问心无愧,现在开棺怎么了?”
王景朋还不太愿意,但对着王景胜他唯唯诺诺,随即转而看向了我跟王志远。
“是不是你俩!”
我叹口气,没多说什么。
而王景胜继续力排众议:“开棺。”
大手一挥,他当先过去推了推棺材盖儿。
现在棺材还没钉上,倒是容易推开。
而当他推开后,面色顿时便是一变,情不自禁的脱口惊呼起来:“啊!”
这一声惊呼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我自然也不例外,但我没第一时间凑上去。
在所有人惊呼的时候,我在一旁拿起三根儿香,点燃后,我冲围着棺材的一群人道:“闪开。”
所有人下意识的都闪了开来。
这时我方才双手持香对着棺材毕恭毕敬的鞠了三躬。
“知客季天,叨扰了。”
我此时说的话叫做告罪。
告什么罪呢,告我饶了他清梦的罪,告我非亲非故却要验他尸的罪,也告不周之罪。
在知客这行当儿里面,这告罪一说是规矩,不可破。
告罪一声儿后,再抬起头,我明显看到老一辈儿的六人除陆景胜外,其他五人看我的眼神儿明显都变了。
我也不以为意,在把香插进香炉后,方走过去打量起来。
此时棺材盖儿仅仅只是推开了一点儿点儿,也就露出了个头来。
当我看进去时,面色顿变,甚至脚步都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