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香问:‘他盘子有多大嘛?’。胜利叔说:‘五个亿,他还没有满两年,流通盘只有三个亿’。秋香说:‘三个亿也不小了,还算不上新股,是次新股,有五六十亿的市值,你几个亿怎么撬得动呢?’。
胜利叔说:‘流通盘是三个亿,股价算二十,流通盘市值是六十个亿,如果涨到三十,就是九十个亿,这几个亿是少了点,但是…’。
胜利叔接着说:‘我一进去,跟风盘就上来了,那就不是几个亿,是几十个亿了’。秋香笑道:‘跟风,你进去怎么没有人跟风呀!,怪不得,一进去就被套了,我想,没有二三十个亿,你想都不用想,人家跟风,凭什么呀?,大盘在涨,你在跌,人家避都来不及呢,股市可不能想当然’。
胜利叔说:‘我问过文弼他爱人,上次在武昌,秋香妳是见过的,就是这次来的田野他姑,叫田园园,她是财大出来的,在银行管贷款,她对股票有研究,她就说,这支股票可以买,但它要涨起来,时间要长一点,她说,是金子总要发光的’。
秋香说:‘她说可以买,不是说现在就去买,有那些钱放在股市,还不如放在银行里呢!’。爷爷睁开了眼睛,他问胜利,你说这个田园园和田野,来过我们这里,怎么我想不起来了?。
胜利说:‘六七年吧!要不就是六八年,当时汉口的,重庆的,来了几拨人,我记得文辅文弼也来了,其中有个姑娘带着一个小孩,那个姑娘就是田园园,那时高中都没毕业,小孩呢,就是田野,还没有上学呢!’。
爷爷说:‘哦,是有个姑娘,带来一个小孩’。胜利叔继续说:‘那时乱糟糟的,家里出了点问题,没地方吃饭了,和大姑住在一个院儿,挨得近,大姑就叫文弼把她俩弄过来,怕招惹是非,又送到汉口老房子,和我们住一起’。
秋香说:‘怎么这么巧啊,他们脚跟脚的都来了,有什么事儿吧?’。奶奶说:‘当然有事,没事儿,人家来这山沟干什么?’。胜利叔沉默不语,爷爷说:‘胜利,你就说吧,迟早是要说的’。
胜利说:‘也没啥!’他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开公司,我哪有钱呀?,就向他借了几百万,现在我们公司上市了,但这股票要锁定三年,不得套现,所以还不了,现在他资金链断了,想到贵阳朋友那里借点,没借到,就想起小虎来,本来资金是没问题的,上次我们买股票,他也来凑热闹,就跟我们进去了,结果被套了,套得不深,也就是百分之二十的样子,要抛也可以,抛了又不心甘,想先借点,度过难关’。
爷爷说:‘胜利,你把人、都带到小虎这里来,你尽给他出难题!’。胜利说:‘什么难题,他只把牙缝里的饭渣掏点出来,就够了,人家不是要,是借,我们还是要大力支持,当初,田野做生意,大姑妈还不是鼎力相助,那时刚改革开放,哪来钱呀,大姑妈给了他一万,那时的一万,要抵现在几十百把万呢!’。
秋香说:‘好,等虎哥来了,你亲自给他说’。爷爷说:‘小虎虽然有钱,也不一定同意,田野自己捏着股票,却叫你出来借钱’。胜利说:‘要割肉卖股票,不好受不是’。
奶奶说:‘小虎精明呢!,小心不给你面子’。爷爷说:‘你给他找了不少麻烦,上次借钱,是他给你做保,实际上也等于他借,你亏了,他还不兜着?,他是想给你点压力,去借高利贷’。
秋香说:‘那时确实也没有钱,钱都进了股市,修房子的钱又不能动,这一次问题不大,姑父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爷爷说:‘白小姐和刘二也来了,也是为了钱的事儿,就怕小虎一生气,到时六亲不认’。
秋香说:‘那倒不会,明天他回来,我先给他下点毛毛雨;股市吧!,货出了一半,赚了不少,他肯定高兴’。
爷爷问起秋菊的事儿,他说:‘秋菊‘五一’要结婚,准备怎么样了啊?’。秋香说:‘有什么好准备的呀!,房子有了,首饰有了,衣服有了,还要啥?;现在有的地方兴坐轿子,只要她愿意,就坐呗!,大城市兴车队接,我们自己有几辆车,拴上气球,城里走一圈儿就行了’。
奶奶问:‘秋香,你比秋菊还大,你们商量了没有?,准备什么时候啊?’。秋香敷衍道:‘哦,还早,等他们办了再说吧!’。她打了个马虎眼,就转移话题,她说:‘听说爷爷奶奶当年结婚,就是在山上杀头猪,摆两桌就办了’。
爷爷说:‘还有小虎他爷爷和奶奶,我们是一起办的,没有请客,只是我们这几家亲戚’。秋香说:‘现在结婚呀!,什么哭嫁呀,轿子呀,闹新房呀,烦死了,以后我们不兴这些’。
奶奶说:‘听梅花说,他们结婚,是小虎操持的,光结婚就花了三十万,真的?’。秋香说:‘他们俩在新单位,年轻人都要面子,这是潮流,不那样不行,三十万还是值得,两个大钻戒就要十多万’。
胜利叔说:‘还是翡翠好,一个翡翠戒指就得一百万呢’。秋香说:‘那还不是给了,一人一个,还有耳坠子,都有份儿了,就怕说厚此薄彼,那是人家抵押的,还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胜利叔说:‘怎么收场?,好收场,那借去的钱翻了好几倍,他好意思来取抵押’。听了这话,秋香很不舒服,她说:‘姑父,怎么这么说呢!,至少有个人情吧!,人情大于债呢!,虎哥就是这样,他把爷爷奶奶,和爸妈欠人家的人情,都记在心上,现在是在还债呢!’。
汽车经过三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靖南,秋香对爷爷说:‘爷爷,反正也该吃饭了,我们就到县招待所去吧!,吃了饭我们再回山上,其他人就住招侍所,山上住不下’。
爷爷说:‘家里住不下,还可以住在庙上嘛!’。秋香说:‘家里又搬了一家来,东边的耳房都让出去了,哦,爷爷,汪一凡的腿动手术了,现在在家养着,汪云峰的病也好了’。
爷爷埋怨起了小虎来,他说:‘山上的建设,小虎又不说,他是怎么打算的嘛?,好像心里有个计划’。秋香说:‘不是说了吗?,首先是把学校和公路修了,然后退耕还林,种果树,把那二十亩地,修智能玻璃温室,成为示范农业样板,然后把庙修了,在你那里,修个别墅和招待所,叫来休闲旅游的人有地方住,以后农户都集中到坳口,挨着山修别墅,形成个小村落,这样才好引进电和水,他是想,把梯子岩搞好了,好叫你们放心地去北京和孙子团聚’。
爷爷说:‘在梯子岩,我住了一辈子,哪也不去’。秋香说:‘不去也行,两边住吧!,虎子安排好了,两套房子打通了,能住下;汉成、梅花和梅爷爷,才三个人,建明哥那里也是这样,爷爷和江抗叔去、都能住下,反正房子安排好了,去不去随便你们,重孙子可想念你们了’。
到了招待所,冷清清的,今天是双休日,招待所没有准备,开饭要后延后一点,那就先看房间;安排好了房间,龙爷爷来了,他注意看了何爷爷的眼睛,他说:‘早就该做了,自己和自己过不去不是,现在看得清楚了吧!’。何奶奶说:‘看得清楚,和年轻时一样’。
人太多了,玉琳阿姨说:‘分两桌吧!’她就叫秋香去拿两瓶好酒来,胜利叔把田野两口子领到龙爷爷那里,专门做了介绍,‘这是龙妹她爸’。
等了一个小时才上菜,大家辛苦了一天,已经饿了,就大吃大喝起来,何爷爷说:‘我现在能看清菜了,也能吃硬的了,真感觉年轻了’。
吃完饭,江抗、秋香,就和爷爷奶奶上山,其他人只能住在招待所;回到家里,爷爷看家里增加了六口人,增添了不少生气,朝霞和晚霞过来,叫秋香‘姆’,秋香说:‘怎么?,忘了,以后要叫老师’。朝霞和晚霞又改叫老师。
何奶奶觉得奇怪?,她问:‘怎么叫‘姆’呢?’。秋香说:‘遵义那边,把妈叫姆呢!,你想他们住在山沟里,生下来就没有出过山沟,大人一天劳作,很少跟她们说话,所以她们说话都不利落,她把妈叫姆,其他女的就不知道怎么叫了,对她好,她就叫你姆,哎,忙昏了头,什么东西都没给他们买’。
爷爷说:‘奶奶给他们买了’。爷爷问汪一凡的脚,秋香说:‘在医院开了刀,回来吃中药,腿上敷了药,现在窦道口都开始愈合了’。
秋香回到学校,婷婷见了,高兴得不得了,虎哥听到外面有动静,知道秋香回来了,就大声喊:‘秋香,到时间了,放我出去’。秋香走到门边说:‘说好了六天,你是上午闭的关,自然要等到明天上午’。她说完了,再不理他,就出去和婷婷说话。
婷婷听说白丽丽和刘二哥来了,高兴得跳了起来;外边儿的欢声笑语,又惊动了虎哥,他大声地喊:‘什么好事儿?,把我放出去’。秋香过来说:‘没什么,你要排除干扰,安心修行’。
秋香在外面,和婷婷说完话,天已经黑了,两人就悄悄回来,摸着睡了;虎哥一天没有见到秋香,想问问她今天干什么去了?,秋香只是不理,他就死了心,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