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老师说:‘你就修两个学校,一截公路,也就是几个月吧!后边儿呢,县里哪有那么多工程哟?’。虎哥说:‘中小城市,农村,市场大得很,比如说自来水,农村只有自流井,没有机井自来水,你那热水器用不了,厕所不能冲,搞自来水,就要打井,要有个打井队,比如说公路,人家外边儿的公路都进村了,我们这里差的很远,区里和乡镇的公路,都是黄泥路,石子路,一下雨,坑坑洼洼,尽是水塘烂泥,以后都要修水泥路,柏油路,还有城区改造,不要说民房了,就是学校,都要重修,尤其是要防火,防震,老房子怕抗不住五六级的地震,更不用说七八级了,所以,市场不是问题;今后我们还可以走出去,到外地去承揽工程’。
虎哥继续说:‘组建公司,承揽工程,除了买设备,还需要大量的资金,这个我可以保证,没有问题,当然,像老王那样,端铁饭碗的工程技术干部,怕打破了铁饭碗,担心我们公司的发展,这个可以理解,今后如果这里不行,也没有关系,你去问问何建明,我再给你找个金饭碗’。
焦老师说:‘城里到处都在修房子,包工队不少,竞争也很激烈呢!’。虎哥说:‘竞争是好事,那些包工队,没有什么竞争实力,没有机械,没有工程技术人员,竞争不过我们;比如说混凝土,我们用搅拌机,大的工程,我用搅拌站,不但量大,而且很经济,包工队,他和泥浆,混凝土,他是在铁板上,一锹一锹和的,费时费工,还不能保证质量,成本就高了,大的工程,没有搅拌机根本不行;比如说石子,他是一锤一锤敲出来的,要一百一立方,我是机器打出来的,三四十一立方,便宜一半都不止;钢筋和水泥,现在价位低,我可以买来放着,直接从水泥厂,按出厂价购买,包工队是在建材商店买的,价钱就差多了,我们就用高质量的机械化,打垮他们,最后收编他们’。
焦老师说:‘我给他去个电话,叫他明天来一趟’。虎哥说:‘他来了,我们可以叫他牵个头,现在正缺管理人员,经理,待遇和原来一样,不会亏待他’。焦老师说:‘听你这么说,我都动心了,如果需要我这样的人,就把我排到第一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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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胜利他们、寒假回靖南来探親、看望父母,现在寒假快完了,逮到的那头野猪,哪吃得完,剩下的都做成了腊肉,用柏树桠熏了几天,怕背篼在车上不好放,就改用提篮装,一人提一个提篮;腊肉虽用布包了,但仍可闻到腊肉散发出的香味儿。
在火车上,胜利总睡不着,研婷和紫云、一边一个靠着他,除了单调的、车轮撞击轨道接口的哐当声,还有两个女伢、轻微的鼾声;有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他,到家怎么给爷爷和赵叔说呢?。说不清楚,还不如不说算了,这时,他想起了云书,要是他在就好了。
到了家,看到学生们都回来了,爷爷,赵叔和铃铃她妈都很高兴,一个月没见了,还特别想念他们;修铁路的,还没有回来,也快回来了,这天下午,几个人正在院子里踢毽子玩,云书爸匆匆开门进来,也没有理这几个伢,就进去找胜利的爷爷,他脸色有些难看,大家也没当回事儿,仍然继续踢毽子。
不一会,云书爸从里屋,把爷爷请到堂屋,还叫来了铃铃她妈,然后把门关了,不知道他们商量什么事儿?。过了一会儿,门开了,赵叔叫铃铃进去,就把门关了。
踢毽子的几个伢,感到奇怪,鬼鬼祟祟的,什么事儿啊?,几个伢就不跳了,要看个究竟,就躲在门的两边偷听。
在堂屋里,中间坐着爷爷,一边坐着赵叔,一边儿坐着铃铃她妈,他们都铁青着脸,表情严肃,看了这阵势,站在中间的铃铃,不禁打了个冷战。
爷爷清了一下嗓子,他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弯,和蔼地问:‘铃铃,上边儿青山伯伯来信了,说你们在上边儿定婚了,是吧?’。铃铃说:‘是!’。铃铃她妈站起来,指着她说:‘你好大的胆子,啊!,十九了,妳眼里还有妈没有,我把妳辛辛苦苦带大,…我好苦哇!’。
铃铃妈说着就掩面哭了起来,赵叔和蔼地说:‘铃铃,不用怕,妳把情况跟我们说说,妳看,你们回来几天了,一个个都不吭声,你们是怎么想的呀?’。
铃铃说:‘妍婷她爸,和山上胜利他妈病了,久医不好,已经病入膏肓,都要准备后事了,后来那个聂婆来说,医是救不了了,就求菩萨吧!,说观音阁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灵得很,妍婷她妈没了主张,还是云书妈说,也只能这样了,就领了我们能走得动的,都去了观音阁,烧香礼佛,完了,就要出来了,又碰到一个阴阳先生,说抽个签,问问兇吉吧!,云书他妈去抽签,摇了两次,都是下下签,云书妈和何伯伯吓得没了主张,那个寒居士、就出了一个主意,他说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冲喜,以喜庆冲击災星,说崽崽们小没有关系,可以先定婚,以后到了岁数再完婚,定婚是小喜,成亲是大喜,四对儿女,凑成两个红双喜,定能消灾灭祸,去邪扶正,化险为夷,所以才有了这事儿,我也是看两位老人可怜,江战又没回去,不能尽孝道,江战他爸,和云书他妈,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替我们说几句话,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只是定婚,又不是结婚,就是结婚了,还可以离婚嘛!’。
铃铃妈把桌子一拍,她站起来说:‘妳放屁,姑娘最重的是名声,你们都摆了酒席,如同结婚一般,全城都知道了,你是江战的媳妇,要是你们学校知道了,妳的脸往哪儿搁呀?’。
爷爷忙说:‘不要骂她,她也是好心,也是无奈’。等了一会儿,爷爷又问:‘我问妳,妳和江战订婚,心里怎么想?,是同意呢!,还是逢场做戏’。
铃铃没有吱声,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铃铃妈急了,催她快说。
铃铃说:‘我在上面和在这下面都讨不到好,我要说了,是逢场作戏,今后江战他妈有什么闪失?,我也担待不起,我要是同意了上面,你们又说我私定终生,是不忠不孝,爷爷赵叔都是我的长辈,你们说我该怎么办?,求老人们替我做主,可怜我爸死得太早,爸…’。她就痛哭起来。
爷爷说:‘这样,你先回房去,我们不是说你们不应该,为了江战妈,这是对的,只要你们愿意,今后我们还省了心,问题是,你们一个个回来,瞒着不报,这么大的事儿,没有把长辈放在心上’。
铃铃回房了,三个老人又商议,赵叔说:‘哎,问题就是隐瞒军情,回来了这么多天,他们商量好了,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过去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还没长成人呢!,就自作主张’。爷爷说:‘不要吓着他们了’。
赵叔说:‘吓着他们?,他们的胆子大着呢!,你看了几个烂崽,都要飞上天了,现在这几个姑娘伢,不管紧点,那还得了,这么大的事儿,胆敢隐瞒,不问清楚,怕今后越发不好管教呢!’。铃铃妈说:‘是要管紧点’。
接着把何胜利叫进屋里,赵叔又把门关上,爷爷厉声说:‘胜利,你做的好事?’。何胜利不解地看着爷爷,赵叔拿了门后的棍子,杵在地上,他大声吼道:‘还不快跪下’。
胜利分辩道:‘我做错了什么了?’。赵叔不想听他的分辩,就要拿棍子打他的后脚弯,胜利知趣,他是知道赵叔的棍术的,就赶快跪下,免受皮肉之苦,胜利说:‘爷爷,你听我说’。
他先给在上的老人磕了头,他说:‘刚才我听铃铃说了,原来为这事儿,我妈病得要死,我爸都没有指望了,还是云书妈的主意,我平日里最为孝顺,这是你们知道的,也就听了云书妈的安排,我这一片孝心,苍天可鉴,也是我爸妈的意思,怎么?,错了?’。
爷爷说:‘错没错,我看你人小鬼大,回来了好几天,一直瞒着,你心里还有家里的老人没有?’。
胜利说:‘我们在上边,我爸和云书妈,一直夸我是大孝子,说历朝历代,都是以孝治天下,万事孝为先,这个事情,看起来是做对了,你老也要求我们,认认真真做事,老老实实做人,凡事要谦虚,所以回来也就没有提起,总不能在头上贴个,大孝子的条子吧!’。
赵叔说:‘胜利,你从小跟着云书一块儿混,没有学点好的,油腔滑舌,你还狡辩’。胜利说:‘上边儿我爸,云书他妈,都是长辈,我不听他们安排,那是不孝,你们另有看法?,那你们跟他们说去’。他说完就要走,赵叔把棍子拦在门口,他说:‘你就会花言巧语,还不是和云书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胜利说:‘叔,云书又没有去,没他的事儿,你骂我,也不放过他,人家都说,孩子是自家的好,你却不然,不知是不是前世的仇人,今世来寻仇来了,现了报应’。
赵叔说:‘你还有理了,你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你可把那几个姑娘伢害惨了,一个个如花似玉,都叫你们毁了’。胜利说:‘那有什么关系?,只当没有那回事儿,不就完了’。
赵叔说:‘上次你妈说你,你和妍婷骑马,坏了她的名声,这次又办了酒席,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你叫她以后怎么找人家嘛?’。胜利笑道:‘既然如此,我有个好办法,就成全他们吧!’。爷爷生气了,他叫道:‘青海,还不给他一棍子’。胜利听说要打,赶快开门,就一溜烟的跑了。
接着把三个姑娘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