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听说虎哥没有结婚,急忙说:‘没关系,我们这里就是姑娘多,最漂亮,有个现成的,漂亮得很,就是爱打扮,一瓶雪花膏,几天就用完了’。
有人就问:‘搽那么多干啥嘛?,少一点不行?’。二嫂说:‘不是,少了盖不住,她是个麻子脸!’。
大家就哄堂大笑,虎哥说:‘麻子脸怕啥嘛?,心眼儿好就行了,你们看,我就不嫌陈老师’。二嫂说:‘人家陈老师,又不是麻子脸,长得像朵花一样,真可惜,一支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说着话,他们来到了学校,秋香就去收拾教室,虎哥拿了一根树枝,在挖土的地方,划了一个范围,他说:‘挖两米长,两米宽的正方形,一米半深,先挖坑,然后砌上砖,抹上水泥就成了’。
黄三儿说:‘拉的屎是干的,不会天天拉稀吧?,没有水,怎么流得下来?’。
虎哥说:‘我准备买台抽水机,把下面龙洞暗河的水抽上来,在背后山坡上修两个水池,一个过滤,一个储水,安上水管,学校就有了自来水,不但可以冲厕所,房子里还可安热水器,洗热水澡’。
黄三儿说:‘你说的不实际,想得美,抽水机要用电吧!不用电也可以,用汽油发电机也行,不是那么简单,要用多少钱呀?,热水器呢!,也要用电吧!,没有电你就要用煤气罐’。
虎哥笑道:‘坳口不是有变压器吗?,把电引过来,钱肯定是要花的,我先垫上,今年我们学校要重修,以后观音阁也要重修’。
按虎哥划了线,就开始挖,只能容下两把锄头,其他人就坐着休息,虎哥让黄三儿去何爷爷家,拿撮箕来撮土。
二嫂很能干,她干活路行,干热了,就把棉袄脱了,穿着毛衣干。
挖了不少土,只靠锄头往外刨,刨不了多少,最后二嫂索性停下来,披上衣服,坐下来等着撮箕,胖二嫂问虎哥:‘赵同志,你和陈老师是怎么搞上的呀?’。
虎哥一阵脸红,他还是大大方方地回答:‘哦,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我奶奶包办的’。
真烦人,二嫂又问:‘你奶奶在哪里嘛?’。虎哥又回答:‘前几年去世了,哦,说起来,也许你们见过,就在县城十字街那里’。
二嫂想起来了,她说:‘赵奶奶是陈家孃孃,每次进城,看江抗他们都在那里落脚,我们每次去讨水喝,都给我们喝茶水呢!’。
黄三儿带着一个小孩,拿来两个撮箕,小孩儿把撮箕丢到坑里,转身要走,二嫂叫住他:‘二狗,你一点不干,下来,让老娘休息休息’。二狗不理二嫂,就走得远远地蹲在黄三儿旁边。
有了撮箕,就开始撮刨松的土,二嫂干得欢,把毛衣也脱了,只穿了一件宽松的衣服’。
二狗站起来,拍着手,打起了快板:‘听我说,听我摆,二嫂有只小兔崽…’。没说两句,黄三儿叫住了他,在二狗耳边如此这般地教唆他。
二狗就重新来,他拍着手,接着唱:‘二嫂身高块头大’。二狗两只手拍打着,叭!叭!叭!‘xxxxx前挂’。叭!叭!叭!‘叫我看了真害怕’。叭!叭!叭!‘还是二哥的胆子大’。
一阵哄笑之后,二嫂直起了腰,他擦了擦脸上的汗,就开始骂二狗。‘二狗,你个胀头儿,你个烂崽,看我逮着你,剝你的皮’。
她说着,就捡了一个土块,扔过去,正好砸在二狗腿上;二狗见二嫂生气了,他也不罢休,又唱了一遍,二嫂非常生气,她看黄三儿站在二狗旁边,没吭气儿,反而在冷笑,她知道是黄三儿唆使的,心里气不过,就开始骂黄三儿。
‘黄三儿,你个缺德鬼,你妈只生你,不教你,你叫二狗来欺负老娘,看我逮着你,要叫你好看’。她看黄三儿是大人了,不能往狠里骂;这时,正好二嫂的嫂子去方便回来,他轻步走到黄三儿后面,就猛扑过去,一下子就把黄三儿压倒到地下。
二嫂的嫂子比二嫂高大,壮实,她那体重了得,把黄三儿压得喘不过气来;二嫂喊道:‘别让他跑了’,她就飞奔过去…。看热闹的人就喊起来,‘黄三儿小儿,二嫂来了’。
二嫂到了那里,就叫大嫂…。黄三儿用尽了全身力气挣扎,也无济于事,还是让大嫂把脸扳了转过来,黄三儿见了,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有人喊,‘把他的衣服拔了’。二嫂就去解黄三儿的扣子,正要脱他的衣服,只听得头上有人大吼一声,‘住手!’。大家抬头望去,只见秋香站在高处喊:‘你们要干什么?’。大嫂愣了一下,黄三儿趁机来了一个咸鱼翻身,连滚带爬的就跑了,他的脸上,好像贴了一张白色的面膜。
秋香说:‘二嫂,妳们闹得过分了,妳们拔了他的衣服,他是烂崽倒没啥,那王娴丽呢?,她以后哪有脸上梯子岩来嘛!’。二嫂说:‘甩了这个烂崽才好’。秋香说:‘哦,他妈能饶了妳,好容易找了个媳妇,叫妳们拆散了,缺不缺德嘛!’。
她又数落起虎哥来,‘虎哥,你也是的,你就不管一管,这个坑要挖两天?’。
虎哥赔着笑说:‘我们挖得不慢了,有两尺了’。他转过身来对大家说:‘妳们也是的,不叫男人来,弄几个妇女来充数,能好到哪去’。
大嫂就问边上的妇女:‘秋枝,妳男人呢?’。秋枝说:‘杀广去了’。秋枝就问二嫂:‘二嫂,二哥不是在家吗?’。二嫂说:‘在家睡觉呢!’。秋枝说:‘二哥晚上辛苦了,好好睡吧!养好精神’。
不知怎么得罪二嫂了,二嫂跳起来就骂,‘妳个小骚货…’大嫂忙捂住二嫂的嘴,不让她骂了,大嫂说:‘快干,干完了好回去做饭,赵同志,人家打工是包饭的,你们这么抠门?,又要马儿跑的好,又要马儿不吃草’。
虎哥说:‘修学校,妳们出的是义工,都是为自己的孩子上学不是?,你看,我是志愿者,也没有谁管我的饭,妳们这么近,没有哪家来请我吃饭的,我还得进城去吃,你们想吃就跟我走,到城里下馆子去’。
好容易干完了,收工,虎哥说:‘今后我们要成立建筑工程公司,妳们家的男人就不要去杀广了,就在家门口干,工地也近,每天都可回来抱儿子,多好哇!’。
秋枝问二嫂,听到没有?,二嫂说:‘我的崽还小着呢!’。秋枝说:‘不抱小的抱大的唦’。又把二嫂惹火了,她捡了一块土,就朝秋枝扔过去,秋枝就跑回家去了。
虎哥问二嫂:‘人家秋枝也没得罪你什么,怎么就骂她呢?’。大嫂说:‘你真不知道?’。虎哥说:‘我知道什么?’,大嫂说:‘秋枝心眼儿多呢,她骂二嫂,晚上不让二哥睡觉,白天才让他睡’。
虎哥说:‘为什么不让他睡觉呢?’。大嫂说:‘你真傻,两口子总有好多悄悄话吧!’。虎哥不以为然,他说:‘都是单门独戶的,何必说悄悄话呢,你就是大声地说,也没有人听到啊!’。
大嫂说:‘没有不透风的墙,你问陈老师去吧!’。大嫂二嫂都笑了,她们扛着锄头就往回走,虎哥在后边说:‘明天下午还要来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