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沟中心小学某年某月某日
写完以后,交梁县长审阅,他看了说:‘好,简单明了,他们抄完,盖上图章,就叫黄玉琳送县里’。玉琳阿姨说:‘打井的事儿,联系好了,过两天就来,抽这个空,大家一起去看看,预选打井的位置’。
陈家沟的事儿办完了,他们就上梯子岩,到了江抗那里,看他正在忙家里的事,小虎就问他:‘工商注册的申请写好了吧?’。江抗说:‘我家里的事儿都忙不过来呢!’。他说着,就把铡刀交给小虎,他就进屋里去了。
婶子花靖芳知道,城里的人,干活不行,就把稻草撤了一半,小虎铡起来吃力一点,全靠身子往下压,秋香也要试一试,铡刀下不去,只是把稻草压实了,并没有铡断稻草,梁县长说:‘这不是绣花’。
他接过铡刀,就铡起来,开头几下还可以,最后还是原形毕露,喘着粗气,铡不下去了,最后把铡刀一丢说:‘老了,老了!’。他就不干了。
江抗在门口拿着钢笔说:‘不行啦,墨水干了’。小虎说:‘算了,申请就不写了,干脆直接去要申请表’。江抗有些为难,他说:‘我不知道如何填写呢!’。小虎说:‘那还不好办,请教玉琳阿姨吧!’。
他又补充说:‘法人是你,你要带身份证去,注册资金一千万,吓死他们,公司名称呢,就写陈家沟建筑工程股份有限责任公司’。江抗说:‘现在人都没有,成什么公司?’。
小虎说:‘要人还不容易,贴张告示出去,工人就马上就来了,我想以后啊,土石方呀,搅拌站了,採石场啊!,房地产,道路桥梁啊!,要分开单独核算,不能煮一锅粥!’。
梁县长说:‘你的心也太大了,修房子就修房子嘛!还开採石场’。小虎说:‘在北京,可能贵阳也是一样,规模越大,分工越细,你要沙子石子吗?,专门有砂石公司,一个电话人家就送来了,你要混凝土吗?,打个电话给混凝土公司,人家就送来了,你要砖瓦吗?,打个电话给砖瓦公司,人家就送来了,我的公司,只是把这些原材料,弄到一起,砌成大楼’。
说起来,他有些兴奋,他继续说:‘我们这里不行,没有混凝土公司,我得自己买洋灰,石子,沙子,自己搅拌;你要买石子,没有那么多,怎么办?,我们修两条路,要一万多方,靠小工,一锤一锤地敲不行,太慢,太贵,所以自己要开一个採石场,用机器打石子,制沙子,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不但能满足我们的需求,还便宜’。
何江抗说:‘我自回乡,就成天跟猪打交道,多少年了,没有用过笔,就是公司注册了,我也不知道今后怎么办’。虎哥说:‘好办,我心里有谱,我说了多少次,首先是立项,今天都申请了,在立项的同时,我们做一些前期的准备工作,打井,拉电缆,有水有电才能施工,在镇里座谈时,镇长老问,钱呢!,在他们看来,钱是第一位的,现在解决了,就着手下面的工作,镇里组织工程指挥部,你这里组建建筑工程公司,然后就招兵买马’。
江抗说:‘招兵买马?,住的地方都没有,来了干啥?’。小虎说:‘你自己想想,该怎么办?’。江抗叔说:‘实在没办法,就住的学校吧!’。小虎说:‘那也不是长远之计’。
玉琳阿姨说:暂时住几天学校,然后盖工棚,大家就住工棚吧!’。小虎说:‘这是个办法,在北京是这样,租,或者买活动房,可以到贵阳或重庆去租,比较麻烦,从长远计,最好还是买活动房,工人来了,就先住在学校,然后马上铲地,安装活动房,开办食堂,盖材料庫,这些事儿完了,就去修公路,挖沟,铲护坡’。
江抗说:‘你这一说我就清楚了,都好办’。小虎说:‘有些事儿你不要管,你要抓大事,首先,你要组建这个公司董事会,你是法人,是董事长,董事呢!,前两天说了,有梁金龙,黄玉琳,黄寅江太老实了,弄上也可以,加一个陈明亮,都是我们家里人,年纪太大,就怕累着了,有人了,以后逐步退出,接着下来找会计,注了册,有了章子,到银行开户,把公司开办费转过来’。
江抗说:‘这好办,哪天我们开个会?,就算成立了’。小虎说:‘接下来就麻烦了,我们是工程公司,必须要买工程机械,我是想买旧机械,用一半的钱,买七八成新的二手货,有的品种没有,也可以买新的,可能要有几十台’。
梁县长说:‘买那么多干嘛?,光把这些东西弄回来,这运费就是一个大数目’。小虎说:‘不能为省钱,我们就打赤脚,使用机械效率高,其实省了一大笔钱,比如打石子,小工一锤一锤地敲出来,一方快一百了,如果用机器打,超不过五十,省了一半的钱,运输不是问题,我们买拖车,一拖就回来了’。
江抗说:‘光有机器不行,还要有司机,哪去找呀!’。小虎说:‘好多杀广的,就会使用工程机械,那个黄三儿,就住在梯子岩上,他什么工程机械都会用’。他问秋香:‘黄三儿叫什么呀?’,
秋香懒懒地告诉他:‘叫黄志刚’,江抗说:‘哦,我知道,就是山坳,黄明生爷爷家的重孙子’。
小虎说:‘我这样想,先把公司弄起来,承包这两个项目,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工程完了,把买机械的钱就赚回来了,以后就以工养农,建设新农村,山上要退耕不林,种经济林木,核桃啊,栗子啊,花椒啊,把观音阁重修,把围墙的地,改成玻璃温室,种蔬菜水果,搞观光休闲示范农业,陈家沟呢,地少,要搞温室大棚,种蔬菜,中药材’。
江抗说:‘你这个计划很好,做起来怕做不成,建设新农村,说了多少年了?,现在还不是原来那个样子,年青人都出去了,有钱也没有用’。玉琳阿姨说:‘困难是有,过去老叫没有钱,现在有钱了,你又说没有人’。梁县长说:‘只要有钱,就不存在没人的问题,一个月开三千,什么样的师傅请不来呀?’。
玉琳阿姨说:‘不用说三千,就说是一千五吧!,招个两百人,那还要竞争呢!’。
小虎说:‘一千五可能少了一点,我们那里起码三千,还得包吃住,这里嘛!,就在家门口,家里有事,老婆一个电话就回去了,一千五也愿意,哦,那个王跃进,今天或明天就来了,人家是大学生,学的就是这一行,从学校一出来,就分到铁路局,在下面管施工,修公路,铁路,也修房子,桥梁,人家什么机器没见过?,他就是专门做工程项目管理的,他愿意来,以后就做ceo,就统统管起来了’。
玉琳阿姨问:‘哪个王跃进嘛?’。虎哥说:‘我一说,你就知道了,是建明的同学,他叫王跃进,可能就是五八年生的,建明是五九,年纪差不多,人家上大学,是学土木建筑的,建明他也认识,我给焦老师说了,他还给建明打电话,弄清了我们的关系?,所以焦老师连夜来说,说跃进明天他回来看看,谈一谈,了解一下情况;他当然愿意回来喽,老婆调不去,一个人在外头,分居了一二十年,孩子都上中学了’。
玉琳阿姨说:‘哦,我想起来了,中学那个焦老师,孩子是上中学了’。花靖芳在屋里喊:‘你们进屋来,在屋里说吧!一会儿吃饭了’。
大家就挪窝,到屋里去坐着说,花婶给大家一人倒了一碗茶,喝了苦丁茶,玉琳阿姨问小虎:‘喝得来不?,这可比不上龙井呢!’。小虎说:‘我和我爸一样,能吃苦,也能享福’。
玉琳阿姨说:‘北京那么好条件,你也舍得离开?’。梁县长说:‘还不是秋香…’。玉琳阿姨说:‘哦,我以后可要到北京去看看’。
小虎说:‘就怕你们不去,你看建明他们到北京去看病,就是不到我家去,要不是汉成结婚,我们还见不着呢’。
梁县长说:‘人家怕麻烦你不是?,你们现在发迹了,怕巴结不上’。虎哥说:‘你不去我家,咋知道我们嫌贫爱富呢!,秋香和秋菊好,就直接找到我们家了’。
玉琳阿姨看了看厨房,秋香正帮着做饭,她说:‘秋香是你媳妇,她不找你找谁?’。
小虎说:‘你看建明去了,给了他一套两居室的房子,张淑英的病也治好了,工作也安排了,孩子也接去了,等明年我二期工程修好,再给他换个三居室在房子,如果何爷爷要去,我把隔壁的墙打通,两套连在一起,汉成他们就是这样,把梅爷爷接过来一起住,两套房子连到一块,快三百平米了,在北京,要值一千多万呢!’。
玉琳阿姨高兴地说:‘那好,姑父不去我去,帮我留一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