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参观梯子岩小学(2 / 2)

三月桐子花 蔡垣 2811 字 2020-07-28

这顿饭吃得好长,只顾说话了,放了碗筷,秋香、秋菊、梅花,都争着收碗、洗碗,厨房小了,人多转不开,花靖芳就叫她们出去,由她来洗。

吃了饭,大家就在堂屋里抽烟,胜利叔又开了腔,他说:‘虎子,你说了半天,我还是一头雾水,房子买不买?,庙修不修?,学校修不修?,听你的意思,一拍屁股就要溜呢!’。

虎子抽了一口烟,吐了一个圈,他慢吞吞的说:‘怎么?,你不走?,是不是还要像汉口那样?,亲自来操持呀,如果你留下来和我配合,我就给你详细说说’。

胜利叔说:‘你别横着扯,当着老人的面儿,你是答应了的,哦,谈到具体操作,你就不说了,扯到看病上去,想溜之大吉’。

小虎说:‘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了,一定要办,我就担心你插手,你办公司我是支持你的,两次给你注资,结果靖南的人说我真傻,笑称我是赵大傻,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叫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的花言巧语、就把我骗了,投资的事儿,我没有在靖南讲过,还不是你讲出去的,得了好处,还把我贬得一塌糊涂,在汉口买房,说给大姨婆和姥姥买,结果你顺便也给自己买了一套,我就怕你出来掺和’。

他学着老爸的腔调说:‘胜利现在做人办事、越来越老道了’。胜利叔说:‘天理良心,你们父子对我的大力支持,感谢都来不及呢,我怎么会去到处乱说,常言说得好,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咋的走了风声,也不能怪我,关键是在这山沟里的人,不懂虚拟经济,资本市场,风险投资,也不知道股市;过去宣传某某人,早前在上海空买空卖,投机失败,把股市的名声搞坏了,这个怪不得我,山里人、怎么知道风险投资呢?,我说、名声好不好不要紧,这个…’。

他举起手,大拇指和食指搓了搓,他说:‘钞票,钱才是硬道理,如果公司上市了,得实惠的是你,你起码赚个钵满钵滿,二十个亿没问题,你说,这个县的财政,一年也就是几个亿,你赚的钱,够人家全县奋斗几年呢!’。

何爷爷说:‘我对这个虚拟经济,不大了解,怎么睡了一晚上,就能赚上几个亿,几十亿呢,我们还停留在,养猪挣钱还债的农耕时代,落后了’。

胜利叔说:‘说着就跑题儿了,小虎,你答应了,你想走,你得做个交代吧!’。小虎说:‘今天看了看观音阁和学校,学校的课桌和门窗需要修理,还有十多天的时间,争取开学前修理好,请木匠师傅上山来,工钱我开’。

江抗叔说:‘陈家沟就有木匠,过了年还没有出去,明天我去叫,四个够不够?,要十来天赶出来,人少了不行’。

小虎说:‘可以,下午,我扛几块木板过去,铺在厕所里,防止再出问题’。江抗叔说:‘这个等木匠来了一起弄吧!,几块木板,我一个人扛就行了’。

小虎说:‘今天我们坐末班车回去,秋菊去动员妳妈,妳陪着到北京看病,秋香,妳去动员妳奶奶做白内障,章老师也要动员去,把腰治好了,今后这小学,还要靠他呢!,看病我带队,连我七个人,估计奶奶的白内障先好,我们几个人,个把星期就回来了,心脏病麻烦一些,如果做手术,也要个把月,如果是安支架,也快,秋菊要一直陪着照顾;章老师的腰,现在做手术有把握,一个星期肯定能下地,章师母去陪,能走动了、我们就找人把他们送回来;我非要回北京不可,我不像胜利叔,家里和卡里都有钱,我没有,还要回去拆东墙,来补这个西墙,我估计,没有千万下不来’。

胜利叔说:‘千万,要不了,城里的房子,一套,还是三室两厅两卫,四十万顶到头了,一共才四百万’。

龙爷爷说:‘哪要得了十套呢?’。胜利叔说:‘你家就要两套,黄家也要两套,陈家两套,秋香她哥不是要结婚吗?,这就是六套,我爸和我哥也要,哦,玉琳姐呢,回来也要有个地方落脚’。

小虎说:‘各家自己去看房,我汇来款,就可签合同,还剩六百万,我想够了;电线拉过来后,买个小的抽水机,把龙洞的水抽上来,修个水塔,以后村公所,观音阁,学校,和这里接上管子;有了水电,就缺气,这样,买那个城里饭馆炒菜用的大煤气瓶,安上了热水器,就可以洗澡了’。

胜利叔说:‘没有气也可以,用电的热水器,也可以用电做饭,关键是电’。小虎说:‘只要有钱,就好办,先把电线拉过来’。

何爷爷说:‘有个情况,你们还没有估计到,陈家沟小学的房子也不行了,严格地说,也是危房,这里是它的分校,你要修学校,就要告诉他,他提出来,我们这里的房子也不行了,一块修吧!还有、挨着就是乡政府,他那房子也不行,我估计,他们都会提出来,咋办?’。

小虎说:‘如果花费不大,倒是可以;我们修房,项目监理部、专门有预算科,对工程造价,要进行估算,在这里修房,造价并不高,地不要钱,各种税费都要免除,也就是千多块钱一平米,都把他们修了,也花不了多少钱;修房子,肯定要请工程队,我原先想,找工人来,我自己操持’。

龙爷爷说:‘城里有几个建筑公司,选一个就行了’。小虎说:‘如果费用大了,还要招标呢!’。龙爷爷说:‘那是北京,我们这里没有多少工程,也没有几家建筑公司,没多少竞争,我看他们都没搞,再说,我们在乡下,也没有什么工程队’。

何爷爷说:‘打扫学校,秋香秋菊就不用管了,明天我们找几个人,去清理一下;厕所,小虎也不用管了,明天就一块儿解决,下午回去,顺便到陈家沟小学、找章老师,他家就住学校,问问他的意见’。

龙爷爷说:‘天上掉腊肉了,哪去找这个机会呢?,肯定愿意去’。何爷爷说:‘他能答应更好,你们回去,抓紧做秋菊妈的工作,秋香奶奶的问题不大,争取早去早回,不要耽误了开学’。

江抗起身说:‘我要服侍猪二爷去了’。临走,他问老爸:‘你们去陈家沟,要不要用手扶拖拉机送你们一程?’。老爸说:‘没多远,个把小时到了’。江抗发动手扶拖拉机,去煮猪食去了,何爷爷叫上胜利叔,就领着大家下梯子岩,到陈家沟去。

到了陈家沟中心小学,找到章老师家,章老师就住在学校的教工宿舍,五口人,佔了两间房,房子破旧,住得拥挤,两个儿子在城里上中学,一个上高中,一个上初中,过年都回来了,他母亲过年来帮忙,爱人是张老师,也在陈家沟小学教书,本来夫妻俩,都在梯子岩小学,章老师腰坏了,夫妻俩只好回陈家沟小学。

章老师这病,不能站,不能坐,只能躺着,所以一直病休,到处求医,中医推拿,也没有什么效果,西医要开刀,但有风险,前面有人开过,效果不太理想,可能动了神经,还不如原先呢!,上省城,开支不小,也不容易,所以就在家里养着。

章老师见来了客人,就要起来,何爷爷忙按住他说:‘不用起来,就躺着吧!’,来的人多,两个儿子忙退进里屋,胜利叔把腊肉交给他去÷小?說→網人张老师,何爷爷说:‘去年你没有养猪,怕没有腊肉呢!,这块你先吃着,吃完啦,再到我那里提去’。

章老师说:‘应该我去给你拜年的,只是腰不好,动弹不得,真不好意思,开春儿了,我想去贵阳看看,把手术做了’。

张老师说:‘你尽往好处想,那里尽是神经,这里医院不是没做过,结果动不得了,还不如不做’。章老师说:‘人家好多还不是做好了,妳只说人家做坏的,不说人家做成功的,手术本身就有风险嘛!。

’章老师有些急了,他脸涨得通红,看样子才四五十岁,浓眉大眼,脸色红润,额头上和眼角都有了皱纹,他叹了口气,看着何爷爷说:‘我真糊涂,我不该下山来,我可以坐着讲嘛!,少上两节课总是可以的,你看我一下山来,学校就垮了’。

他说着,眼睛就湿润了,他接着说:‘山里的孩子真苦,现在没有文化,没有高中毕业去打工,人家都不要呢;他们希望学点文化,走出大山,这下可好?我断送了他们的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