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精卫还请去代他去当宣传部长。结果怎么样?,国民党翻脸不认人,还不是要捉他,通缉他。国共是水火不容,现在大敌当前,合作了,也是面和心不和。
他接着说:‘rb人已经到了华北,说三个月要灭亡中国。两湖两广、那些富庶的地方,怕是保不住了。rb人来了,老百姓还不往这山区跑?我看家是难回了,不如就在这里安家,以不变应万变’。
老赵叹了一口气,他无奈地说:‘哎!看样子、也只能听天由命了’。老何很苦闷,他总唸道,‘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李清照的诗句。
快到农历大年了,黄校长往山上跑了好几趟,上山去、是为永秋的事儿。永秋病好了,不愿意回重庆,她说梯子岩环境好,空气好,怕回去环境差了,旧病复发。的确是,老病复发了,就不容易再好。
黄校长想,也许这是在推托,看她和老何相处甚好,好似家里的主妇。他就问永秋:‘何青山有文化,知书识字,年纪也相当,你看他怎么样?’。
黄校长不好直接说,结秦晋之好。永秋红着脸,她说:‘家有高堂,不敢擅自做主’。还似在推托,老黄明白,一个大姑娘,哪能随便表白了,传出去、叫人笑话。老黄说:‘那我就发封信问问你爹妈’。
黄校长发了封挂号信,给堂叔说明原由。等了十天,才收到回信。永秋父母、对老黄是十二分的感谢,永秋不但养好了病,还操心她的终身大事,堂叔说,离得太远,父母不在身边,长兄如父,任凭永生做主。
收到来信,老黄就上山来找老何。老何说:‘我的情况,你知道,受我连累,是要吃苦的’。老黄说:‘人家不嫌弃你,肯跟你一块吃苦,有啥不好?我看就这么定了’。这里说好了,老黄又去找妹子永秋,他说:‘妳爹妈来信了,他们很满意,任凭我来主张,我看春节就办了,是喜上加喜’。
永秋低着头说:‘哥做主,我听哥的。这过年是不是仓促了?’。老黄说:‘在梯子岩一块儿生活、都一两年了,互相都了解,也不请什么客,也不坐轿,两个被子抱到一个床上就算结了。还有个把月准备,过年和结婚一块,好事成双,喜上加喜。妳看陈大姐都二十好几了,比妳还大呢,我还要去给他们撮合去’。
老黄把老何叫过来说:‘我就下山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还要去找老赵,一块办算了’。老何说:‘只是委屈永秋,没有轿子坐’。永秋说:‘那以后吵架,可不能说、不是用轿子抬来的,是你自己走来的’。老黄笑道:‘一个是从战场上、死里逃生下来的,一个是重病求生来的,也是缘分,很不容易的’。
老黄到了城里,正好陈大姐到河下洗衣去了,老黄对老赵说:‘这么冷!,你也不说说,在家洗还是暖和一点’。老赵说:‘我说不顶用,我说我的衣服还不脏,她就是不听’。老黄说:‘有这么好的媳妇,要享一辈子福’。
老赵只是苦笑,老黄把老何和永秋的事儿说了,他看老赵没什么反应,他说:‘陈大姐开始看你一个人不方便、就过来照顾你的生活,谁叫你的腿不争气呢?,都在一个屋檐下,城里人都只当是一家人呢!,我看你们很般配的,过年时到梯子岩、和老何一起把这事儿办了’。
老赵说:‘你看我这腿,也算是残疾,跑不得,走长路也不行,就怕拖累她了’。老黄说:‘什么话!都是受苦人,谁也不嫌谁’。这时陈大姐回来了,背了一背篼洗好的衣服,就上楼晾去了。
楼上是三间房,靠外那间大点,是陈大姐住,靠里的两间,是老黄一家三口住,陈老师和老赵住楼下。老黄追到楼上,师母和儿子都不在,他对陈大姐说:‘我来帮你挂’。老黄爬上暗楼,陈大姐就把背篼递给他。老黄一边把衣服往竹竿上搭,他一边说:‘这木板没有钉钉,是活的,又薄,一踩空就摔下去了’。
搭完衣服,下到二楼,老黄就说起、老何准备过年办喜事呢!,他问陈大姐一块办好不好?,陈大姐说:‘你也得问问老赵,看他是什么意思?’。
老黄说:‘他同意!都是一根藤上的苦瓜,这么长时间了,也都了解,住一个房子,守一个摊子,不知道的、都以为是一家人呢!。就这样,春节就一起办了吧!’。
陈大姐说:‘父母死的早,叔!你就做主好了’。这两对新人,老黄操了不少心,今天算是有了结果,定下来了。
过了小年,山上就开始忙了,要杀猪,又怕惊动庙上,就把猪赶到黄明生家去办。去年留下来的两只小花猪,都长成肥猪了,准备卖一头,过年杀一头。
现在是春节加上结婚,喜上加喜,每人都要添新衣,家里还要增加新的被褥,开支不小,老何送来一百块大洋,那是卖猪和卖麦子的收入。他特别关照老赵,女的都用洋布,男的用土布,一共是十个人。陈大姐顾不过来,老赵就说:‘请人来做’。老何一高兴,他就答应了
他忘了一切,看来是不想过日子了。陈大姐说:‘那些小花猪,半年了,已有几十斤,到夏天就是一年,可出两千多斤肉。毛猪是二角五一斤,可卖几百块钱呢!’。老何心里有数,现在一天要整两大锅猪食呢。老赵说:‘哪有那么多苞谷来喂哟!’。
陈大姐说:‘麦子收了四千多斤,苞谷还不收八九千斤呀!还有红苕,吃不完。还有去年剩下的粮食,在围墙那边、又盖了一间土墙房,满屋的苞谷。围墙里是二十亩地,一年要打多少粮食呀!’。
今年天冷,吃的东西早点儿做也没关系,反正能放。腊月二十七,陈大姐就上山来了,她想:准备过年的东西,男人些都指望不上,永秋怕也不行,怕拿不下来。她心里想着,要做绿豆粉、米粉、花甜粑、还有推汤圆粉、磨豆面,东西都要弄齐。
春节是过年,吃的要想好,蒸、卤、煨、炒、炖,都得要有,要吃出花样来。她背了一背篼山上没有的东西,像葱姜蒜这些佐料,还有他们要喝的白酒,还有糯米、绿豆、黄豆。
到了山上,永秋接下陈大姐背的背篼,她说:‘哎呦!这么重!只有妳才背得动,我是不行’。她看里头的东西,样样都有,她愧疚的说:‘陈大姐,你是知道的,我不行,全靠你了,你来铺排,我们照做就是了’。
婚期就要到了,马上就要过年,都忙着办年货。但家里的事儿也要做,除了一日三餐,牲口也要吃。马的肚子已经很大,过两个月就要生了。
要做的事情很多,老何就把大家召集起来,他说:‘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我来牵个头。我看这样,腊梅就做三顿饭,还要煮猪食。我和龙生,只能干粗活,用马驮东西,推磨、舂碓、做腊肉。办年货就由陈大姐和永秋统一铺排’。
陈大姐同意了,她说:‘行’。老何过来说:‘我去给黄明生说说,明天把猪杀了,我早上放牲口的时候,就把猪赶过去’。说完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