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个护士举着瓶子,一个护士推着活动床,躺在床上的顾大婶儿紧闭着双眼。顾老师像触了电一样,他赶快站起来,扑到大婶躺着的床上,急切的呼喊:‘妮儿她妈,妮她妈,妳醒醒!’。
顾老师是不是糊涂了,以为老伴已经睡了过去。顾颖兄妹也过去喊妈,护士小姐笑着说:‘不要叫了,还没醒呢!’。
站在一边儿的虎哥,对秋香和小马说:‘你没看举着瓶子,在输液呢!有什么事儿?’。秋香拽了他一把,她说:‘你少说点,人家把你当哑巴啦?,他们的感情你理解得了?’。
手术室的人都出来了,院长,科主任,还有博士,他们一脸的疲惫,不要说动刀子了,就是在那里站一上午,那腿肚子都要发麻、抽筋儿的。
马秀婧走上去,拉着脸对博士说:‘彤彤,一上午你也不出来说一声!’。博士说:‘紧张得不得了,哦,你没有看见还从外面拿血浆?’。小马拿纸巾要给博士擦脸上的汗,他一歪头,拿过纸巾说:‘我自己来吧!’。
走在前面的院长问儿子:‘哪个是小虎的对象啊?’。在他看来,这么多姑娘,总有一个是。主任说:‘高挑个,瓜子儿脸,个高的那个’。院长点了点头,他对儿子说:‘赵虎还真不错,很有点爱心,一般人是做不到的’。
病人推到了病房,一大屋子的人,大家都在等着大婶儿醒来,然后再去吃饭。等了一会儿,大婶儿终于睁开了双眼。顾老师一家无比高兴,都喜笑颜开,忙去问长问短。
虎哥领着几个姑娘出来,虎哥说:‘让他们说说话吧!,你们先去吃饭,我等一会儿叫他们一起来!’。
等顾颖他们一家说完了活,虎哥就催着他们去吃饭,顾颖问妈想吃点什么,她想、等会到餐厅、一块把饭打到病房来吃。
秋香她们吃完了饭,虎哥说:‘我们就不回病房了,让他们一家好好亲热亲热,到出院的时候,再来吧!’。秋香说:‘可以,只是要到院长那里,说几句感谢的话,主任和博士也要去感谢!’。
小马忙说:‘不用,这是他们的工作,经常是一站就是一天的’。虎哥说:‘我已经安排好了,晚上来一桌’。马秀婧说:‘只怕他们不来呢,我爸肯定不来,那两个嘛,做点工作,也许会来的’。
虎哥说:‘哦,不给面子’。小马说:‘过去有的大款,领导来请,都吃了闭门羹!’。虎哥沉着脸,对小马说:‘我不管,你得想想办法’。
秋香说:‘请博士没有问题,这样,我看秀婧先回去,把嫂子和侄女先请来,然后再打电话,虎哥的车子在医院门口等着,一车子就把他们都拉来了。这个办法是十拿九稳的’。秀靖说:‘这倒可以试试’。
秋香还为打发这下午的日子发愁,秋菊说:‘妳还摸不着虎哥的脉搏,他心里早有谱了,不信,妳问他’。秋香就问虎哥:‘下午没事儿,那我们就回去吧!’。虎哥说:‘我总觉得、一天时间不够用,总有做不完的事儿’。
秋香说:‘我看你一天尽瞎忙,正经八经的事儿不管’。虎哥说:‘哪会呢?’。秋香说:‘二期都挖坑了,那么大的工程,几万平米,你最近提都不提’。
虎哥说:‘项目总经理是老贾,他下面有十多个科室,也有二三十人,有他们看着就行了,现在层层分包,各司其职,各尽其责,我没有必要去管那些具体事儿,唉,我们到丽丽那里去看看,好不好?’。
秋菊说:‘那有什么好看的?’。虎哥看来不说不行了,他说:‘她们公司不是紧挨着村子吗?,周围房子都陆续起来了,迟早是个城中村,我想去看看,村子有多大,想了解一下他们的改造计划。看来、丽丽他们不一定能呆在那里了’。
秋香说:‘你什么时候学会弯弯绕了,想去就去呗!,不过,白姐精明得很,你缠得过她’。虎哥说:‘这个我心里有数,人家那些开发商,都有土地储备,我们没有’。
秋菊马上顶着他说:‘不是老金还有一块地吗?’。虎哥说:‘那一片没有开发、我不能孤零零地、在那里修栋楼。没有土地储备也没关系,现在股市沉寂了多年,要不去转战股市,潛到股市里,一旦来了行情,也是要翻番的,另外风险投资也可以搞…’。
秋香不耐烦了,她说:‘得了得了,一天尽浮想联翩的,走吧!’。
三人驱车到了白丽丽的公司,白丽丽很热情,看得出来,她有些夸张,虎哥清楚,一定生意不错。聊了一会儿,秋香说:‘这里环境不错,没有那么多的高楼,没有那么多汽车,我们出去走走’。他们在围墙里转了一圈儿,虎哥提出来:‘到村子里去走走’。
白小姐精明得很,知道虎哥想的啥,就把话挑明了,她问:‘是不是在打这个村子的主意啊?’。虎哥说:‘城中村的改造是迟早的事儿,妳想过没有,妳们公司咋办,我听说这里是规划用地,整个村子都要搬,你们也得走’。
白丽丽可没有想那么多,她一向是,只看今天,不想明天,虎哥的话没引起她的注意;她说:‘现在还没有动静,到时再说吧!’。
虎哥说:‘到时再说?,怕到时就晚了,古人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好自为之吧!’。白丽丽不高兴了,她说:‘我才过了几天舒坦的日子,你就来找茬,村子周边的地都租出去了,又不是我一家,我就不信,他们不做任何安排’。
虎哥无奈地说:‘那妳就等着吧!’。他自言自语,‘不知规划局是如何规划的?’。
他对白丽丽说:‘这一块是规划用地,国家给这个村子另外划了一块地,整个村子都得搬迁,据我的了解,自己又没钱修,无利可图,开发商也不愿意介入’。秋香说:‘不是有经济补偿和政策照顾吗?’。
虎哥说:‘经济补偿哪够呢!,现在要说补偿,一般都是狮子大开口,不容易谈拢的’。
丽丽说:‘先了解了解吧!’。说了一会儿,又扯到了那块地的手续,丽丽说:‘急也没有用,看半年能不能办下来’。
虎哥问到老陆,丽丽的气不打一处来,她说:‘你想,一天就卖几台车。…’。
虎哥接上说:‘那就不错了,一年有千把台呢!’。丽丽接着说:一天生意不多,还有专门管业务的经理,他对机械又不懂,觉得没啥意思,有人约他去打麻将,他就躲出去了’。
秋香问:‘他们玩儿,带不带彩呀?’。丽丽说:‘没有不带的,只是不大,打十块的’。‘哦’,虎哥叫了起来,‘十块,输狠了,一天也会输几千块呢!,以后上了瘾,打大了呢!,另外,如果跟那些不认识的人玩,人家设了局,遇到老千,就不好办了’。
丽丽说:‘没那么严重,这两天都赢呢!’,秋菊问:‘赢了几百?’,丽丽不屑地说:‘说少了,一大摞呢!总有几千’。
虎哥冷笑着,他本不想说的,最后憋不住,还是说了。他说:‘丽丽,我可要实话实说,论麻将,老陆并不在行,比妳还差一些,怎么还有比他更差的?’。
丽丽说:‘手气好呗!’。虎哥说:‘天天都好?,这就奇怪了,最好是他一直赢下去,但这种可能性不大,也许下面就要输了,有输有赢,打个平手,就赶快出来吧!’。
他继续说,:‘如果今后一直输下去,这就可能是人家设局了,遇到老千儿,在你嬴的时候,提出来打大一点,你正是欢欣鼓舞的时候,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也许,还要让你赢几把,吊足你的胃口。在赌场上,赢了就走人,那是不行的,人可以走,把命留下来,只能输家提出来不干了,赢家是不能说走就走的‘。
他接着说:‘接下来,人家输光了,写借条,借十万二十万。最后峰回路转,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没有多大会儿,你可能又回到了原点,把赢得钱都吐了出来,没输也没赢,或者输得不多,这时抽身最好。可是,刚才还赢呢,一眨眼,这巨大的财富蒸发了,眼睛红了,起了血丝,这叫输红了眼,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