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把手一扬,一口拒绝,口里还说:‘多谢多谢!’。虎爸笑道:这不就清楚了,你不缺钱?你的帐我清楚得很!’。秋香插了一句:‘虎哥有时说话真不文明,刚才白小姐来,说人家一撅屁股就知道拉什么屎,真庸俗’。虎哥说:‘我可没说完,屁股还没说出来呢!’。
虎爸挥了挥手,他说:‘别扯远了,小虎,你说说你的计划吧!’。小虎还是抵赖,他说:‘我有什么计划?只是听说有人在打那块地的主意’。虎爸说:‘那钱都没落实,不是几百万,是几千万,上亿了,没钱,你敢去拿地’。小虎说:‘我想好了,银行是贷不了,就借高利贷吧!’。
虎爸大惊失色、连忙制止说:‘那高利贷可不能借,别乱来啊!,这高利贷一般与黑社会有些瓜葛,还不了就要你的小命’。小虎说:‘现在到处是投资公司,人家都是合法经营,利息随行就市,一般是银行的五六倍,也是国家允许的,你当银行的融资成本就低呀,在银行贷款,成本也是很高的,高在哪个地方?现在不好说’。
虎爸说:‘宁可不搞,也不去借高利贷,你这样搞,我和你妈又睡不好觉了’。小虎笑道:‘我在投资公司有股份,这等于借的是我自己的钱,我们投资公司办得很活,谁有钱就放在那里,就是股东,到时分红,你要是缺钱也可去借,利息照付,等于是自己开的银行’。
虎爸说:‘你小子满脑袋的鬼点子,那你为什么要绕这么大弯子呢?直接把钱拿出来开发不就行了,还要多付投资公司那么高的利息’。小虎说:‘你还没有算过账来,投资公司的分红和我要付的利息相抵消,还不是等于我直接拿钱来投资吗?’。
虎爸说:‘说说你的计划’。小虎说:‘我想这样,如果价钱合适,我就先垫钱把地弄过来,怎么开发?有三种情况,第一,是白丽丽自己开发,这样利润独吞,但她没有资金,也没本事,就不存在这种可能,第二,他想仰仗我的资金,两人合伙开发,用我的资金可不行,那就等于她空手套白狼,钱也赚了,没有什么风险’。
他接着说:‘合作开发我没钱,只能到投资公司去借高利贷,贷款数目大了,人家肯定要抵押,我把我们的房和姐的房子都抵押出去,你看白丽丽敢不敢,把老公公的房子抵押出去,就是这样也只能贷上一两千万,差得远了,所以,这条路也行不通,最后只能走第三条路,再把地皮卖出去,收点儿差价’。
老爸听了小虎的想法,沉思了半响,他说:‘如果他硬要走第二条路呢,咋办?’。小虎说:‘好办,我就让秋香秋菊去和他合作,我当顾问,她钱这一关过不了’。秋香说:‘我们什么都不会,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虎哥说:‘有我呢?所以叫你们什么都干干,不是要求你们要干出什么名堂,主要是历练历练,积累一些社会经验,比如那个白小姐,如果我没有一点功底,就会叫她牵着鼻子走,妳看,我首先从气势上压倒她,我处于强势,她处于弱势,是我牵着她的鼻子走。她整个是空手套白狼,所以在资金上不能松口,不能随便把钱拿出来,弄好了,大家都挣点钱,弄不好,她没有损失,所有的损失都要由我扛着,妳看西边那一片烂尾楼,当然是各种原因造成,但其中就有资金链断裂,没钱了,只好撂在那里’。
老爸点了点头,他说:‘那只有走第三条路了,这样又便宜了别人’。小虎说:‘是我垫的钱,那差价也有我的一半,这还算便宜她了,她只动动嘴,就得了一半的好处,也是空手套白狼,不过,这个项目还有很多变数,买家要么不买,要么把价钱压得很低,这样就没有什么油水了,最后还得我出马、把地皮收过来’。
虎爸说:‘你尽算计别人,你吃肉,也要给人家一口汤喝哟!’。小虎说:‘这个自然,我不像她,空手套白狼,还要利润全吞’。虎哥问秋香:‘现在几点啦?’。秋菊抢着说:‘都过九点了’。虎哥站起来一挥手,‘走吧!’。
到了公司,小杨迎了出来,她说:‘下午两点,我们这边三个人,另外还有两个人,在售楼处大厅接受培训’。虎哥问:‘人都不在?,老贾呢?,刘二哥和冬梅来了没有?’。小杨说:‘贾总出去了,刘二哥和冬梅来过,没事又走了,呵,老贾来了’。大家一回头,老贾已经跨进了门槛,老贾说:‘哦,小虎来了,我还当你今天不来呢!’。
虎哥问:‘有事儿吗?’。老贾说:‘事倒没有什么事,过几天就要预售了,房价、就那个房价,我总觉得高了,虽说现在楼市很火、如果低一点,卖得更快一些,销售公司已经报备了。也行,多赚点,钱也不咬手,装修已铺开了,都是按计划’。虎哥说:‘就仰仗你了,哎,你还记得老金在那边修楼时,边上剩下的那块地吧!,有人现在正在弄呢,如果弄到手,想找我们一起开发’。
老贾说:‘怎么记不得,当初老金也想弄过来一起搞,那块地的产权复杂,没弄到手,现在孤零零的夾在楼群中间,巴掌大一块地’。虎哥说:‘不小、十来亩吧,有七八千平米呢!’。老贾说:‘就看能不能够过规划局那关了’。虎哥说:‘盖座塔楼很不错的’。老贾说:‘那也只能盖塔楼’。虎哥自言自语:‘伙食怎么样啊?早出了伏,还这么热’。
虎哥叫小杨,小杨在外边回答,‘我听着呢!’。虎哥说:‘今年比往年热,闷在楼里更热,降温费要增加一点,楼里搞点冰镇的酸梅汤、绿豆汤,要是有几个人中暑了,减少几个劳动力不说,你还要照开工资,还要付医疗费。多的都去了’。小杨说:‘这些都是建筑公司的事儿,行,我跟他们说说,不行的话、我们给他们点钱’。
虎哥对老贾说:‘下午,我妹妹他们要到销售大厅搞培训’。老贾说:‘我知道了,不过你就不用去了。我们是有合同的,人家管销售,你不要去插一脚’。‘咦!’虎哥大声说:‘我又没有干预他,学习学习销售知识,还有错。好吧!,我们走了,中午不在这儿吃,有事儿打电话,晚上我请你们喝酒’。
虎哥领着秋香和秋菊出来,上车去白菜香餐馆。在车上,虎哥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儿,就问秋香:‘昨天晚上点歌,人家要听河北梆子,老张他们是南方人,不会唱北方的地方戏,还是你救了场,我就不明白,你怎么会呢?’。
秋香说:‘说来话长,在大三的时候,也不知为啥心血来潮,对戏曲感兴趣了,做了一些研究,搜集了很多资料,唱片,学着唱进行比对,主要是样板戏,红灯记的一些唱段,我们国家这个戏剧,剧种很多,稍大一点儿的就有几百种,比如河北,在唐山天津,就有唐山蹦蹦戏发展起来、成了评戏,过去我们看新凤霞的刘巧儿就是评戏,北京流行的是京剧,保定那边有河北梆子,唱腔高亢,优美,又比如湖北,有汉剧,那旦角儿好多唱腔和京剧一样,可能是汉剧移植到了京剧里,湖北还有楚剧、东边儿有黄梅戏,湖北有个h、挨着安徽,那一带的戏、就叫黄梅戏,电影天仙配你们看过吗?’。
啧啧啧、秋菊说:‘随便找个小孩都会唱’。秋香说:‘那你唱一唱’。秋菊就拉长了脖子唱起来,‘树上的鸟儿成双对,……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唱完了,秋香拍着手笑道,唱得好,‘妳再回贵州,把原来那个甩了,带个北京女婿回去’。秋菊骂道:‘妳再胡说,看我撕妳的嘴’。说完就要动手,虎哥连忙制止,‘不闹、不闹,秋香,妳说下去’。
秋香说:‘后来我们研究戏剧的唱腔,主要是红灯记里、李铁梅唱的那几段,相同的唱段才好比较,感到都很优美,而且觉得与当地的方言,语气,有很大关系,比如秦腔,当地人说话就是大声大气,唱得非常高亢,是吼出来的声音,陕西还有个眉戶戏,那唱腔才叫优美’。虎哥说:‘我知道,就是我们讲的迷糊戏’。秋香说:‘你别乱说,眉戶戏,就是和戶县那一带的地方戏,在江浙一带,有越剧,上海的沪剧,无锡的锡剧,多了,我们就唱李铁梅的那一段,听罢奶奶说红灯,听多了,你就会唱了,你们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