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陈清窈端着药进来。
相宜没让她再靠近李君策,还把内室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她自己也是出去喝药。
“为何不能靠近?”陈清窈好奇。
相宜一口闷了药,说:“咱们身上都有脏东西,有外伤的人最忌讳外邪,若是外邪侵体,那是必要发烧的。”
陈清窈一听,吓得不清。
陈鹤年不敢靠近李君策,自然也不会把李君策独自撂在里室,相宜喝完了药,识趣地回去守着李君策,他也没走,隔着一道纱帘、一道圆门,远远地坐着。
相宜喝了药,出了点汗,很快就舒服了。
她撑着脑袋,不敢眨眼地盯着床上的人。
刚才拉开他的里衣,她不仅看到了他肩膀上的伤,还有胸口好几处伤疤,其中有一处大约是枪伤,正中左胸,她不敢想,那得多凶险。
一国太子,亲上战场,受了致命的伤,只怕也得装作若无其事,撑着回到大帐才敢倒下。
别的不说,跟孔临安那种学六艺擦破点皮,回去都要包扎上药的文人相比,她面前的储君,当得起一句真男人。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往李君策苍白却不失俊美的脸上多瞄了两眼。
嗯。
别说。
储君不但有胆量,还有美貌。
啧啧啧。
将来的太子妃可有福咯。
正天马行空地想着,床上人呼吸重了些,相宜心下一紧,凑过去看。
李君策的额头上正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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