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儿本来已经是顶楼。

但再往上走一层，则是这幢楼的天台。

在这儿，自然看不见什么繁华美丽的夜景。

能看到的，只有那密集的楼房，还有隔壁挂在阳台上的各色衣服。

蒋皎此时却无心去感慨那些，只认真地看着扈允司。

“他都跟你说了什么？”扈允司直接问。

蒋皎垂下眼睛不说话。

但扈允司却没有那么多耐心。

他直接上前一步，抓住了蒋皎的肩膀。

他是想要跟她解释什么的。

但在对上蒋皎的眼神时，他突然又将声音咽了回去。

包括那抓着蒋皎的手，也在这一刻慢慢松开。

“他跟你说的没错。”他说道，“你母亲的死……的确跟我父亲有关系。”

——这些话，刚才只是蒋皎的猜测。

虽然扈声只跟她透露了那么一点点的信息。

但蒋皎却从中猜测出了很多。

是她母亲当年会遭遇的境地，还有扈允司对自己转变的态度。

还有，面对他父亲，扈允司都从未手软过，再者说，就算扈声当年和扈家有什么龃龉，那也是他们两兄弟的事情，跟扈允司有什么关系？

他不可能将这些事揽在自己身上，甚至还将整个千洲拱手让给了扈声。

所以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原因。

但即便是猜测到了，此时听见扈允司的答案，蒋皎的身体还是忍不住一颤！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她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因为什么？”

“你最后一次见到你母亲是什么时候？”扈允司却是问她，“你父亲，又是怎么跟你解释的她的死亡？”

蒋皎愣了愣。

然后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非常模糊的形象。

那个温柔的，会将自己搂入怀中的身影。

可随着岁月的增长，蒋皎此时已经很难想起她的样子了。

至于蒋国光……他是怎么跟她解释她的死呢？

他说，她生病了。

所以……

“当初蒋国光曾经将她送到我父亲的床上过。”

就在蒋皎想着这些时，扈允司的声音传来。

蒋皎的身体一震！

她也立即抬起头，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说……什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垂在身侧的手也在这一刻握紧了拳头！

扈允司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扈声其实根本没有跟她透露那么多。

能找到自己，并且说出那些话，不过是她在激自己而已。

不过扈允司并不在意这个。

此时对于那些过往，他也没有任何的隐瞒。

反正……如果是蒋皎想要知道的事情，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与其让她去接近扈声，让扈声从中作梗，不如他现在就将事情全部告诉她。

然后她就会明白……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无可能了。

“你放心，我父亲并没有同意蒋国光的提议。”

扈允司又慢慢说道，“但在见到你母亲后，他……转手将她送给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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