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定定看着他的眼神，让扈允司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

那个时候，她也是这么看着他的。

好像一个……死人。

亦或者在她眼里，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然后，蒋皎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这动作让扈允司一愣！

还没反应过来时，蒋皎却是拉着他的手，覆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扈允司还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整个人却是不由一震！

然后，他轻轻皱起了眉头。

他想，蒋皎应该是想要告诉他，孩子已经没有了这件事。

可是医生都说了，他们还年轻。

只要想要，以后多的是机会。

更何况，失去孩子又不是他的错！

真要怪……那也是她没有保护好他。

总不能将这件事都怪罪到自己头上吧！？

就当他准备说什么时，蒋皎却拉着他的手，往下狠狠一按！

这动作让扈允司的脸色顿时变了。

而剧烈的痛感也让蒋皎苍白了一张脸。

可她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

当对上扈允司的眼睛时，她甚至还微微笑了起来。

“你不就是想要让我痛苦吗？这个……太简单了，扈允司，这样我就很痛苦。”

“真的，很痛。”

话说着，她的声音也多了几分嘶哑。

扈允司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然后，他咬着牙想要将手抽回。

可蒋皎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此时只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

疼痛让她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

可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她的唇角甚至还能继续上扬着保持着笑容，“这样呢？这样你满意了吗？扈允司，我很痛，真的……很痛。”

说话间，她的身下又被鲜血染红了。

扈允司也再顾不上那么多，转过头开始冲着门外大喊，“医生！医生！”

……

抢救室门外，冯然正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人在极度愤怒时是说不出话的。

什么威胁、嘲讽，此时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看着扈允司的眼神中只有无尽的冷漠。

后者就坐在那里没动。

他的眉头紧紧皱着。

此时，他只觉得自己脑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涌动着。

那是来自于他心里最深处的想法。

换作是往日，他肯定会想办法将这股感觉压下。

但此时，那如海啸般翻天覆地的感觉却让他再无法掩饰，眉头也忍不住更皱紧了几分。

也是在这个时候，医生从里面出来了。

蒋皎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继续这样折腾下去的话，她真的很危险。

甚至可能……会有终身不育的后果。

医生的话说着，眼睛也看了扈允司一眼。

他虽然没有再说责备的话，但眼底里的意思已经表达地很清楚。

而这个时候，冯然也直接告诉医生，“我要带她转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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