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皎，我为什么要费心思救你的姘头？”

扈允司这句话落下，蒋皎的声音倒是消失了。

扈允司看着她，唇角的冷笑也更明显了。

他原本还想说什么的。

但下一刻，蒋皎却突然抬手，直接给了他一个耳光！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

“啪”的一声，整个办公室内几乎都在回荡着这个声音。

扈允司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然后，他没有犹豫，直接抬起了手！

他原本是想要回给蒋皎一个耳光的。

毕竟从小到大，在他的记忆中，他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但当他对上蒋皎眼睛的这一刻，他的动作突然又停住了。

他的眉头也慢慢皱紧。

蒋皎看着他的动作，却突然笑了出来。

她的眼睛一点点地变红，到后面甚至仿佛要滴出血来一样。

但就算这样，她也依旧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她还配合着抬起了下巴，仿佛就在等着扈允司的耳光落下来一样。

扈允司却没有这么做。

可就算如此，蒋皎也并没有任何的欣喜。

对她而言，当扈允司抬起手臂的这一刻，其实他的这个耳光已经落在她的脸颊上了。

蒋皎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对自己如此。

也是这一刻，她怀中那小心翼翼保护着的碎片也落在了地上。

这一次……碎了个彻底，没有任何的东西落下。

蒋皎也终于接受——他不是忘了。

他是变了。

毕竟从前的扈允司就算不喜欢自己，但他也从来不舍得对她这样。

他还会帮她不被班上的同学欺负，会给她补习功课，会在她感觉自己无法融入那个环境的时候，主动带领着她。

这样的扈允司，和面前的这个人又怎么能一样？

心脏处传来一阵阵的绞痛。

其实也不仅仅是心脏。

这一刻，蒋皎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揪在了一起。

让她疼得无法呼吸。

可她面上却是那样平静。

在盯着扈允司的那只手掌看了一会儿后，她甚至还轻轻笑了出来。

她是真的笑。

就好像……看见了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一样。

“为什么不打？”她问，“这个时候，你反而开始介意我的感受了？还是说，你不想弄脏了自己的手？”

扈允司没有说话，但那抬起的手，到底还是落了下去。

然后，他说道，“滚出去。”

“滚……嗯，我当然会滚。”蒋皎哑声说道，“可是扈允司，你真的以为……我只有这么一个条件吗？”

扈允司眯起眼睛。

“你都忘了吧？其实你在失踪之前给我看了很多关于公司的文件，所以我知道你在你父亲背后都做了什么，你说……如果我将这些告诉记者媒体的话，你会如何？”

蒋皎的声音很轻。

看似平静的样子，但谁也不会知道，其实她的手一直紧紧握着。

她的掌心中都仿佛有冷汗渗出。

可她没有回避，只仰着头跟扈允司对视着。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和扈允司会是这样对峙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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