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眼前的人形轮廓,小心的向一旁挪了过去,抽出猎刀对着人形的腹部划了下去,包裹在外面的白色丝状物纷纷向两侧坠落下去,我按了按人形轮廓的腹部,发现竟然是软的,干脆抓着猎刀斜插进去,谨慎的向下剖开。
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覆盖在人形轮廓外面的石头竟然只是一层看起来跟附近的石头一模一样的硬壳伪装,剖开之后,里面是一层半透明的淡粉色薄膜,薄膜里面似乎有一个头下脚上卡在里面的人,我轻轻在那一层淡粉色的薄膜上按了一下,那人像是触电一般微微抖动了一下,吓得我差点把手里的猎刀掉下去。
看着里面疑似人形的东西,我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嘴角不自觉的抽搐起来,背上一下子麻了一片,我深深的吸了口气,用力的抓着外层的硬壳扯开一个大口子,然后轻轻的把猎刀的刀尖贴在那层淡粉色的薄膜上。
薄膜里面的液体微微的晃了一下,我心里一惊,抓着猎刀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似乎倒着挂在里面的人还活着,填充在薄膜里面的液体也随着这人的呼吸微微的浮动着。
我心里一狠,手腕微微发力,那层薄膜发出“噗嗤”一声轻响,我赶紧撤回猎刀,薄膜上顿时出现一个牙签长短的裂缝,一些半透明的红色液体顺着细小的口子微微向外流淌出来。
我小心的收回猎刀,通过对讲机把眼前这东西的变化告诉了其他人,对讲机里沉默了一会,传来了童老爷子的声音,他告诉我先不要离开,仔细的看看石壁里面有没有那种红色的根须。
看着那些半透明的液体越流越多,我心里不禁也有一些发寒,赶紧踩着岩石往一旁躲了躲,那些半透明的液体就像是暗河里的水一样,一刻不停的从
薄膜上的裂痕里渗流出来。
随着里面的液体逐渐减少,倒挂在里面的东西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我一手抓着了缆绳,一手握着猎刀,紧张的盯着眼前的变化。
随着那东西的抖动,薄膜上的裂痕一下子又变大了几分,里面的液体渗流的速度愈发加快,猛然之间“呼啦”一声,黏连在硬壳上的淡粉色薄膜像是一块破塑料布一样,从上到下扯开一个硕大的口子,里面残留的半透明液体顿时向下崩洒开来,我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腿上还是溅上了一大片液体,紧跟着眼前白光一闪,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像是脱了壳的蝉一样从石壁上滑脱下去。
“啊,什么玩意,浇我一头。”黑暗中孙柏万大喊一声,紧绷的缆绳顿时一振:“老陈,你在上面搞什么,我去……”
“什么东西!谁,是谁掉下去了?”麻雷子的声音透过黑暗远远的传了上来:“搞什么,刚才是什么东西。”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人形轮廓,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半天才慢慢恢复过来,赶紧通过对讲机把我这里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然后又告诉童老爷子,人形轮廓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红色的根须,只有一些旋钮形状的小尖刺,而且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刚才掉下去的东西我也没有看清楚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老陈,你搞毛线啊,我刚洗过头。”孙柏万嘟嘟囔囔的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些黏液要是有问题,我肯定第一个玩完,我现在觉得自己身上全是土腥味。”
“不会的。”小白温柔的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一丝娇`喘:“那个,我身上也有一些,这些东西应该不含毒素,但我不知道吃下去有没有问题,所以还是尽快下去冲洗掉,以免产生不好的后果。”
“你们等会小心点,绳子沾了不少那玩意,滑的厉害。”孙柏万悻悻的说着,举起强光手电搜索着我的方位:“刚才半条命差点吓没,赶紧下去看看,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你别说话了,免得流到嘴里。”童老爷子微微的喘着气,低沉的说道:“赶紧先下去,万一现在出现什么异常,咱们可逃都没地方逃。”
听着童老爷子略带颤抖的声音,我心里不禁一阵一阵的后怕起来,我们现在距离地面还有多远也还不知道,大家就像是一串蚂蚱一样,悬在无边的黑暗里,一旦有什么东西攻击我们,那可真就是上天无门、下地无路了。
我往上看了看,韦家成在我上方两三米的地方牢牢的抱着缆绳,死死的盯着我眼前已经变空的人形轮廓。
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已经有些不行了,非要让我在他能看到的地方,说看见人心里才踏实。
见到我看他,韦家成哭丧着脸对着我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我赶紧往下走,我点了点头,刚往下滑了一两米,就感觉一股尿骚`味顺着缆绳就流了下来,抬头一看,韦家成两条腿紧紧的缠在缆绳下,裤腿已经湿了一大半。
“没好意思,没好意思。”他小声的说着话,整个人像是八爪鱼一样死死的箍在缆绳上,两`腿`之`间的尿却再也憋不住了,顺着绳索“哗哗啦啦”的洒了下来。
挂在上面的韦家成一动也不敢动,只不过吓出来的尿却是怎么也憋不住了,我赶紧低下头快速向下滑坠,绳索上的尿液急速奔流着几乎不给我片刻的停歇,不到一会儿,手上就变得又骚又滑。
“我去,老陈,你又在搞什么……尿!谁尿了?”孙柏万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似乎他已经降下去有一段距离,声音嗡嗡的有些发飘:“我的妈呀,快快快,又是洗头又是洗澡,有完没完,到底还有多远啊。”
对讲机沙沙响了两声,祝茜憋着笑匆匆喊道:“我已经到底了,大圣,我看到你了,二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