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前,夜长流对晁小芊的示爱,是无情的冷漠和拒绝。
没想到三年过去,晁小芊和夜长流,已经亲近到了如此地步。
她对晁小芊的一句抗议,就能引来夜长流对她的责问和羞辱。
可,她本就没错,为何要一味地低头?
桑榆喑哑的声音中泛着几分冷漠和无力:“我如今一个贱奴,自是不敢违抗贵人。
可将军已经答应会饶了昔儿这个无辜的人。
又为何会任由昔儿的命被放肆戏弄呢?
听闻新朝的夜家军从不滥杀无辜——”
“你在指责本将军的不是?”夜长流冷冷打断了桑榆。
言语间还有几分怒火:“你胆敢指责本将军?”
夜长流的威压很可怕,他的怒火侵袭而来的一瞬,桑榆的呼吸甚至都停止了。
但她没有退缩:“我在就事论事。”
晁小芊如今是新朝三公主,又有夜长流护着,权力不小。
至少在夜家军营中,她可以随意拿捏桑昔的生死。
而只要她和桑昔在夜家军营。
如今日这般的挟持桑昔,有一就会有二。
如今她自身难保,身为贱奴在营中被夜长流针对。
要想护住桑昔,很难。
她只能赌,赌夜长流不会违背先前答应她的事。
或许只需夜长流的一句话,就能护佑桑昔的安全。
可夜长流并不按常理出牌。
他冷冷地睥着桑榆,声色中有几分咬牙切齿和残忍:“桑榆,本将军只答应过给桑昔请军医,何时答应过其他?
桑昔是你的妹妹,她为你还债,死在军营又如何?”
桑榆的面色顿时白了。
夜长流的确没直接答应会一直护着桑昔。
只是她将留下做贱奴,当成了换桑昔安然的条件。
事实,就算夜长流不护桑昔,又如何?
“桑榆,跪下,认错。”
夜长流的寒声又侵袭而来,其中不容拒绝霸道,仿若要吞噬桑榆的骨髓,让她没有喘息和抬头的余地。
可她还是倔强地咬了咬唇,道:“我没错!”
至少在晁小芊的事情上,她没错。
她不认。
“轰隆!”
帐外忽然响起一道惊雷。
原本的阴天,竟是忽然暗云密布、狂风大作,整个天际都黑沉了下来。
夜长流立身而起。
可那倾轧而下的远离并未让桑榆感到轻松。
反而,随着雷声阵阵、狂风愈加猛烈。
桑榆只觉整个天际的黑暗都在向她施压。
夜长流忽然注目,看向了那被狂风卷起的帐门布,布外,是骤然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
像是一瞬被鬼怪附身。
夜长流的周身,忽而暴起了青筋。
他的双目布满血丝,好似极恐怖的魔鬼一般,踏步重新走向了桑榆。
“啊!”
桑榆怕得惊呼出声。
但夜长流颀长又威严的身躯,直接越过了她,走向她的身后。
仿若魔鬼踏步般的脚步声,桑榆的注意力不由得被吸引了过去。
而随着她忐忑地转身。
看着眼前的一幕,她差点惊怕得吐了出来——
原来夜长流营帐主座的后面,还有一层被隐蔽的空间。
掀开那空间阻隔上的帷布。
一个个黑底白字的牌位,便显现了出来。
——夜氏夜靖之灵位。
——夜氏董婉钰之灵位。
——夜氏夜长昇之灵位。
——夜氏……
原来这一个个的,都是夜长流供奉的夜家族人的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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