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之黎这个既得利益者，他身上背负的人命不比原主少，甚至于他爹，比季淑然还要毒。

最毒妇人心也不知道是谁发明出来的句子。

季淑然好歹摔跤流产的是肚子里看不见的一团血肉，殷湛却是让自己的孩子生出来以后，活生生给弄死了，把身份换给了殷之黎。

看不爽，死了好啊。

这样殷之黎也不用面对那个嘴上都是爱，实际就是为了爽和野心的阴毒母亲了。

“别哭了。”青州之地，那一座江边的红楼，一夜之间烧为灰烬，夏郡王和萧老将军的尸身被运回了京城。

在一处院落中，殷之黎跪在给殷湛立的碑前，默默流泪。

冷情在他身边，轻声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你要记住，你没有错，你只是做了身为人子，身为人，该做的事情。”

为人子，当尽孝。

为人，活着。

殷之黎不能不成功，殷湛没有给他留后路。

他若是失败了，他的家人，还有他殷家的将士们，那些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伯伯们，就都要死。

“是。”

殷之黎痛苦地闭上眼睛，紧紧抱住了冷情，就像是在汲取她身上的温暖一般：“妍儿，如果我成功了，你做皇帝好不好？”

冷情：“？”

“为什么？”

她本来是想着让殷之黎做皇帝，自己混个摄政王或者相国当当，这样又不用批折子，又不用被臣子催婚，她的生意在做，火药也在做，她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发生，家人死了也无妨……不能这样说，她尽力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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